木棍嘭一声击上他的后脑勺,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小黑下手从来就没轻的,被夏濯脖子上那片血一激又加了力道,这一下直接把狄盛打得倒地抽搐。
“夏先生。”他看着软了腿跌坐下去的夏濯,确认他没伤才礼貌性朝后退了一步,动动手指又一棍直击在狄盛脑门上,看到对方口吐白沫了眼都没眨一下,“可以先擦擦血,关先生看见了会发脾气。”
夏濯想回他句什么,一张嘴先干呕了一声,脸色瞬间惨白。他缓了好一会儿,隔着牛仔裤万分嫌弃地搓了搓被碰到的地方,“不用等他发脾气,这脾气我先发为敬。”
本来这两人还挺那么一回事,看他们是打算进森林去找早上那三个参与者的,结果意料之外地碰上了他们,不知怎么想的改了目标。
什么狂躁症都是编的,他们察觉到这两人有些不对劲,夏濯将计就计,钓鱼执法,打算看看这两人究竟想做什么。
现在是搞清楚了,这是看上了关渝舟和覃念这两条大鱼又不敢动手,就等着把他这个看上去好拿捏的抓在手里,最后再拿去做交换条件。
“我娘炮?那你就是死垃圾,呸!”夏濯蹲到狄盛身旁,看着他已经被血糊了的一张脸,又是恶心地往外直漾酸水。
气死他了,关渝舟都没碰过他腿,越想越生气!
他觉得自己骂得过于文雅,一点都不解气!
“姘你个鸡儿头。”他忍着翻腾不断的胃部反应,指向正黑着脸靠近的关渝舟,“我是他正正宗宗的现男友,你是积分不够换不起矿泉水?嘴那么脏。”
虽然骂不爽,但指着关渝舟正儿八经自称了一遍现男友却让他爽得顿时飞起。
他本来就被掐得嗓子痛,现在又讲了这么多话,声音已经完全哑了。想起这镜子还是从小黑手里拿来的,胡乱朝衣服上擦了两下又归还回去,一转头关渝舟已经目光暗沉地走到面前,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脖子上的痕迹。
这还是夏濯头一遭亲眼看到关渝舟这种样子,平常见惯了他的温文尔雅,那双眼睛里像盛着座寂静的火山,再来个微不足道的火星就能引到喷发。
他再多的火气也收敛下去,刚才还张牙舞爪地动着嘴皮,现在又顺从地挪去男人面前绕了一圈,展示自我一般手脚动得灵活自如。
但没见对方消气,反而那双略显狭长的眼先眯起了。他顿时心头一跳,觉得这是要找自己算账的前奏,立马站直主动解释起脖子上的血来,“不是我的,是他的。”他塌下腰,在关渝舟肩上边蹭边嘤,“他欺负我你还这样看我,我委屈,安慰我一下呗。”
关渝舟闭了闭眼,握上他腰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惹得夏濯正装可怜的脸一抽,疼得想躲又堪堪忍住了。
“抱歉。”关渝舟看他吃痛道了歉,力度却丝毫没有减弱。他声音被压到很低,另一只手也发狠地摸上夏濯脖子,将一部分血渍给抹去了,但与这些相反,他说话的声音却温和又轻柔,像是怕嘴里吹口风出来都能把眼前人给吹散了一样,“想让我怎么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