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思考了片刻后才勉强让了步,“因为她和她的同伙昨天伤了兆芩,常亦清让我们抓人回去。”
兆芩和常亦清便是他们四人组中的参谋与领队,那两个在学校与他们偶遇的年轻人。
孟宛疯狂地挣扎着,头发乱成了稻草,一片片的泥巴黏在发丝和脸上,完全没了一开始那种温婉的模样。
关渝舟忽略掉她,“所以他们的绷带是从医务室里拿出去的,果然和你们打过交道。”
“是的。”一人说道:“既然他们和你们也有过节,那对半分怎么样?你们也没必要为难我们。”
关渝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的确没有和这四人起争执的必要,更何况他现在还惦记着夏濯那边的情况,如果不是为了降低孟宛和狄盛的警惕心,他绝不会同意羽-~熙让夏濯去冒这个险。
哪怕小黑已经从后面绕过去支援,他也放不下心,担忧只会随着分秒时间的推移转变成焦躁和更多的负面情绪。
“对了,女士。”心知孟宛的名字八成是假的,他干脆省去了姓,“你再告诉我那个临镇原住民真正在的方向,我也许会替你求个情。”
孟宛从劈头盖脸的碎发里露出半张脸,“求情……真的吗?我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到那个女生的……”
关渝舟打量了两眼孟宛这时候的模样,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原住民呢?”
“在东边!一直沿着大路走,但我真不知道具体地方……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迫不得已,对不起……”孟宛跪坐在地上,满嘴都是道歉的话,“我一开始的确没有恶意的,谢谢你当时救过我们,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我后悔了,对不起,是我同伴说你身边的小青年可以宰一笔,我真的后悔了……”
“行了,带她走吧。”关渝舟问到了想问的事情,耐心耗尽,转身朝着夏濯离开的方向去了。
“我不跟他们走,你帮我说两句啊,你说的会替我求个情——”
听着身后尖利的质疑声,关渝舟并未回头,“我只说了‘也许’而已。”
然而这个词在被人说出来的一瞬间就早已决定了会是哪种结局,听见它的人并没有机会改写,却还会为一个注定迈入的死路而头破血流。
孟宛身上的破绽不止一点,只不过鞋印是最明显的,这还要归根于昨天夜里下的那一场雨。
新的鞋印里干干净净,而旧的鞋印里却有着一滩水,后者只可能是在下雨前或者下雨中途留的。
一个称对路况不熟悉并且是第一次走的人,怎么会有前后两个时间段的脚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