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周围有光,还保持着崭新的未破损模样。
夏濯动了动腿,回过神时已经走了过去。
一股阴风吹来,将布偶的脑袋吹得滚落在地。
洁白的棉絮中裹着一颗男人的头颅。
死不瞑目,正瞪着前方。
鲜红的血争先恐后顺着动脉往外涌,很快将干净的熊猫再一次浸了个透。
欢快的脚步声自后方响起,一双漂亮的小皮鞋出现在夏濯的视线中。
穿着小裙子的徐梦之手里握着那把刀,看都没看夏濯一眼,直直从他身旁走过。
她蹲在地上,扶起了熊猫的头将它抱着重新放回了布偶的脖子上,盖住了其中的头颅,然后拎着裙摆笑着原地转了个圈,看上去很高兴。
但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徐梦之笑容一顿,脸慢慢冷了下来。
她两手一松,裙摆垂落在膝旁,一张惨白的脸上只剩双颊还攀着抹病态的红,整个人站在那儿像一朵提前开败了的娇贵花朵。
[爸爸很喜欢斗兽棋。]
她背对着夏濯,声音嘶哑。
夏濯静观其变,并未说话。
[刚被他接回家,他就教我下棋。等他烦了我,就去教和泽。]
[爸爸教会了和泽,和泽就能来陪我玩。]
[但是有一点……]
她转过身,用那双血色的眼睛注视着夏濯,嘴角绽出一个诡异的笑。
夏濯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他想问徐梦之没说清楚的话是什么,可拿到笑容却像剑刃刺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张嘴整个喉咙都火辣辣的疼。
[这点很重要。]
徐梦之笑着接近他,小皮鞋响亮地触着地面,像清脆的钟摆声带着一些摇晃得欢快。
拳头一握,夏濯睁开了眼。
关渝舟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背,温暖熟悉的气息让他瞬间放松下来。
这应该算是一个噩梦,但他竟然罕见的没有出汗,似乎方才和徐梦之见面与他躺在这儿的身体无关。
关渝舟察觉到手下的身体动了,抬眸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二十,怎么提前醒了?”
“唔,做了个梦。”夏濯踢了踢腿,梦中动得不太顺畅,现在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这一动,牵扯到手里攥着的东西,又是发出一阵琐碎的响声。
他顿了顿,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两颗糖。
还是被拆开后重新装填过的糖,熟悉的塑料纸包得鼓鼓囊囊,露出白色纸张翘起的一角。
这人睡前两手空空,关渝舟见状瞬间明白,夏濯这是眼睛一闭又被拽到奇怪的地方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