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动了动唇,露出一个难看扭曲的笑,“我那时候……不是故意,的。”
说这么一小句话对他来说就耗光了最后一口气,闭眼之前他只能勉强多做一个“抱歉”的口型。
“什么啊,盛哥,你别……盛哥,别闭眼!”葛溶溶终于抛开了小心翼翼的触碰,用力把他抱起来。她身子娇小,一个成年男人对她来说体积有些大,她抱得很费力,嚎啕大哭着反复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明明不是最后一个了,你不是最后一名了,为什么还找你,为什么还是你……你不是了啊!为什么?!”
徐和泽从上方跃下,他左手转着刀,似是对其他人都没了兴致,他伸手去扯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柯景盛,像对待物品一样随意且粗暴。
葛溶溶的校服已经被染红了大半,她明明一直都表现的胆小如鼠,现在却敢对徐和泽破口大骂,让他滚,不要碰她怀里的人。可她和柯景盛两个人的体重对一个原住民来说也不算什么,徐和泽理都没理她,拖麻袋一样把他们往前拽。
夏濯站在角落里没动,他听到柯景盛说的话了,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果柯景盛真的和他有过节,他现在也不记得是什么过节,那些所谓的恩恩怨怨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所以柯景盛的道歉也是没意义的。
他注视着柯景盛被一点点拖走,血顺着他行过的地方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他不想再看,眼皮一抬,却和徐和泽对上了视线。
徐和泽在看他?
夏濯余光注意到电脑上的进度条到了99%,离徐和泽想要的证据生成只差临门一脚,但自动关机的提示也跃了出来,哪怕他们能抵挡15分钟,也是没法成功走感化徐和泽的这条剧情线的。
这个原住民的目光很奇怪,明显原本是欣喜的,带着一种狂热的悸动,但现在看向他的却有些讶异、疑惑,像是在对什么事情感到奇怪一样。
那视线里没有敌意,却饱含对他的探究。
夏濯歪了歪头,见几秒过去徐和泽依旧一动不动,便在哭闹声中轻轻拽了拽关渝舟的衣摆,小声问:“他是不是在看我?”
关渝舟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徐和泽这才收了视线。
葛溶溶被拖行了两米远,那张从电脑下捡来的交换卡从口袋里掉了出来,上面还夹着一支笔。
卡片颠倒箭头的左右空白处,一边写着“狗”,一边写着“狮”。
她用夏濯从徐梦之那里得来的道具卡,换了夏濯和柯景盛的分数。
“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还在追问,上气不接下气,“盛哥不是第一吗?他第一啊!你为什么最后还要杀他?”
“梦之与我之间,从来没有输赢说法,只有孰重孰轻。”说完这句云里雾里的话,徐和泽手起刀落,将她手里抓着的衣服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