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没了阻碍,夹杂着寒气的雨水扑面而来。
褚津嘴角一抽,下意识就想拒绝。
梦境刚刚开始,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夏明明也是带脑子的,所有人都在一条船上,等到了岸自然会遇到,现在没必要这么担心吧?
但他对关渝舟又有所忌惮,只好怂得答应下来,说服自己就当是去找找盥洗室清理一下衣服了。
四人一同出了门,隔壁房里呆着两男两女,头发衣服都乱糟糟的,显然也刚经历过海上暴风雨的洗礼。现在谁也没有心思去打探其他参与者的底细,看见了也权当没看见,匆匆一瞥就路过了。
前有关渝舟,后有带刀青年,褚津紧紧拉着余子昂的手腕,怎么走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明明都是一个队的,怎么就感觉像是在被押送赶往刑场呢?
他扭过头,先发制人地问对方,“喂,你叫什么啊?”
青年拽拽道:“有必要告诉你?”
褚津忍了忍,“我叫褚津津,你呢?”
青年动动嘴皮,用恩赐一般的口吻说:“介诚诚。”
余子昂:“……”行吧,现在就他一个名字不是ABB格式的了。
这艘船不是普通的观光式游轮,用来住人的房间只有几个,其余全都堆满了盖着干稻草的箱子,应当是正在执行运输任务。
关渝舟找到他们三人之前已经将甲板下层逛了一圈,现在又在上层绕了一遍,但别说是夏濯,就连其他原住民都没发现,这艘船上似乎只有八个参与者了。
“既——咕唔。”褚津一开口就被强烈的海风灌了满嘴,他连忙背过身,在呜呜风声中声嘶力竭道:“既然上下都找过了,那夏明明会不会不在这里啊?”
关渝舟脚步不停,“还有一个地方没去过。”
“哪儿?”褚津费劲地扭过头,关渝舟已经蹬着脚梯朝上方攀爬了,而梯子的一旁悬着一个生了锈的铁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驾驶台,下面还刻了一行醒目的红色警告语——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那梯子至少两米高,旁边根本没有护栏,一仰头就是翻滚的乌云和被雨点拍打得啪啪响的船帆,以现在这种站在地面上都脚跟不稳的情况来看,想要攀到顶然后进入驾驶台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褚津刚要说两句话拦住人,就看关渝舟行云流水地到了顶,三两下拉开沉重的顶盖,纵身一跃成功进入了驾驶台内部。
介诚一哂,紧跟而上,“这才多高就怕了,小屁孩还是早点回家去吧。”
褚津一股气血直往天灵盖上涌,他不但要上去,还要上得姿态轻盈,让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傻-逼看看究竟谁才更牛逼。
余子昂在后头把他硬要倔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面无表情地拿下眼镜,用衣摆擦了擦上面狼藉的水渍,再端端正正地重新戴了回去,“动作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