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津扭头看见介诚正作壁上观,粗着脖子冲他直叫:“你不知道来帮个忙?!”
介诚转着他那把刀,乐道:“你也脱光把他给吓走不就得了?这不就是比谁不要脸么。”
褚津差点被他气吐血。
介诚又说:“或者你求求我,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绊他一跤,让你有机会跑远点。”
“我他妈倒是想直接跑,但他身上画了东西!”
介诚到没注意这点,听见他的话后才从窗边挪开,一扭头果然在胖子的肚皮上看见了一个红色古怪的涂鸦。
涂鸦的形状类似一只眼睛,除此之外随处可见触目惊心的伤痕,不仅有刀伤,也有鞭痕。
多了一个欣赏他的人,胖子亢奋到了极点,脸上的肉都在抽搐不断,口中依旧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话:“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介诚猝了一口,“我看是脑子有毛病。”
起哄声和癫狂的询问戛然而止,塑料盆摔在地上,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什么洗漱用品,满满当当全是红蜡笔,下饺子一样滚得脚边到处都是。
突然的变卦吓得褚津一哆嗦,略一思考大概猜到了是介诚的话点燃了某根导火索。
“你们干嘛呢?”问话声自后方响起,听上去有些耳熟。褚津转过身,是那个司机携着关渝舟和伏恺来了。
三人的出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小胖子和高个男后退一步,一个字没说调头就跑,跟耗子碰上猫似的,地上的东西都来不及捡。
“哦,希望你们没有受惊,别见怪。”高信已经走到他们面前,盯着没了踪影的楼梯口耸了耸肩,解释道:“那俩就爱受人关注,所以往后你们见着他们就当没看见,没人搭理他们自然而然会主动离开。”
刀没用上,介诚把遗憾化为不满,朝褚津睨了一眼,满脸写着“都是你惹的祸”。
褚津也不乐意了,心想要不是你回他们话,他们能突然就变脸吗?
两人相看两厌,介诚嗤了声,推开澡堂的门钻了进去。
等褚津和余子昂也消失在面前后,高信从口袋里摸出个金表,举过头顶对着灯看了眼时间,“都已经这个时间了,那么我也不奉陪了。”
他攥着手表走出几米远,又忽然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我们敬爱的院长先生脾气可不像表面那么好,他办公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搅。”
这像好心提醒,又像恶意警告。
关渝舟眯了眯眼,没说话。
原住民全部退了场,他盯着楼梯看了良久,又听着澡堂里褚津传来的怒骂声,眉间的郁色逐渐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