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皮子本就活跃,本意是安抚一下这位原住民,谁知话音刚落,一只温热的手就在他后颈上捏小猫一样的捏了捏,慢条斯理来回两下便让他汗毛直立,夏濯顿时鹌鹑一样地缩起了脖子,抗议似无声地投去眼刀,一个劲儿为自己的无辜正名。
关渝舟非但没接收到信号,反而变本加厉,指腹顺着他的衣领往下滑,在凹陷的肩胛骨间轻轻刮挠,成功让那不太服气的眼神温顺下来,整个人服服帖帖地被拎着到了餐桌上。
胡子默的父亲正端盘子从厨房里出来,放下盘子后多看了夏濯两眼,“夏老师脸怎么这么红,下午没休息好生病了吗?”
夏濯:“……”他直起背咳嗽两声,声音放大了一倍,似是故意在说给关渝舟听:“我这叫脸色红润,证明我身体健康。”
“哦哦,健康好啊。”胡父附和两句,转身继续去忙活了。
没想到这还能被原住民指出来,源源不断的羞耻从夏濯心底泛出来,他不解气地用脚踢了踢关渝舟的腿。
男人端着水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淡然地看来一眼,仿佛刚才动手动脚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夏濯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杯子咕嘟咕嘟两口喝完,一抹嘴骂道:“撩了我后又不负责,渣男。”不等回话,他又委委屈屈地掰起了手指:“离上一次我们那个已经过去好久了,你是不是玩过我一次后就没有兴趣了?”
基本上他一开口,关渝舟就知道他的戏瘾又飚起来了。他停了几秒,等夏濯摆出那种要哭不哭的表情耍赖时纠正道:“虽然你不记得了,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们睡过的次数恐怕你用十根手指算乘法也数不清。”
“我不听,我记得一次就是一次。人家第一次才刚刚给你,你就这样弃人家不顾,你好狠心。”夏濯一口一个“人家”,在两个原住民坐去对面后还能面不改色,能做到这点还挺令人佩服。
他一撒泼起来关渝舟就完全没有办法,同时感到好笑:“吃完饭再闹。”
夏濯收放自如,立马乖了:“哦,好。”
面前摆着一碗白粥,桌上盘子里装着花生米和咸菜,夏濯扒拉两口,不太自在地抬起头看向对面。
原住民面前空荡荡的,一直静静地看他们吃,气氛显得有些古怪。
见他看过来,胡父笑了两声:“呵呵。”
夏濯也随之咧起嘴:“你们怎么不吃啊?”
胡父解释说:“我们家一般吃两顿,早上起床后吃一次,下午干完活回来后再吃一次。晚上睡得早,所以没必要吃晚饭。”
夏濯点点头,明白了。
不光他觉得局促,同样对面夫妻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现在学校这个样子,他们也不能聊工作上的事情,一顿饭在除了餐具碰撞外的安静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