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怼话这么干脆利落,地中海卡壳好几秒,“上周开会时怎么说的?想评上先进校园,学校风纪是关键!我们学校最大问题就是六班!你看看,你听听!这要是上头突然派人下来视察,还没走到这层楼咱们积攒的口碑就全丢完了!”
夏濯听到一半就忍不住想走,人在高处,过道里的风也更冷。
这原住民压根不给他缓口气的功夫,紧跟着哎了声:“上次说的,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学生处理的怎么样了?”
什么男不男女不女的,长得像个人样话却跟狗叫似的。
夏濯嘴一撇,装糊涂:“谁啊。”
“还有谁?就一天到晚穿裙子来的那小孩,既然是你们班学生就好好管一管,别让他再跑去一班听课,回头把一班那些好孩子给带坏了。还有,保不齐后天过节城里有媒体要来采访,在那之前让他不要出宿舍,要不然就回家待着,到时候给记者拍到了丢人现眼。”
“好说。”夏濯敷衍道。
“什么好说不好说,下次家访时候和他父母商议一下,咱们学校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一开始进来还好端端,现在怎么突然冒出个这毛病?心理有问题就去城里找医生,咱们校规里写的清清楚楚——要求学生穿戴正常。什么叫正常?你去一班随便抓个男生,不,随便去大马路上找个男的跟他一比就知道什么叫正常。我话先提前和你们说了,他这再违背校规就得停学回去反思了,你们看着处理吧。”
似是越说越来气,最后一个字还没讲完,原住民就背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还不知人走了多远,夏濯就迫不及待地扭头和关渝舟吐槽:“这一看就是教导主任级别的,领导架子这么大。”
关渝舟笑着抬手,搓了搓他发红的耳朵:“进教室暖和一下吧,没有阳光的地方还是有些冷的。”
话虽这么说,但真当进了教室周围的温度也没高出多少。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多人制造出的噪音也随之消停了。看清来的两位是正副班主任,不在座位上的学生磨磨蹭蹭地挪回位去坐好,还在吃早餐的学生也暂时放下了塑料袋,试图努力补齐作业的学生赶紧把本子挪到桌肚里。
所有小动作都在眼底,夏濯清清嗓子,照搬刚才听来的话:“我在外头听你们吵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就没有一秒是消停的……教室里什么味儿?冬天不想在走廊上吃饭我能理解,但你们吃完能不能通通风?长时间呼吸这种空气谁受得了。”
当下就有人发表了意见:“开窗户更冷了呀,还不如让他们出去吃呢!”
认出这就是那天哭得最惨的小姑娘,夏濯怜爱地看她一眼,“冷就开空调,科技发达还不知道利用起来,你们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