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不乐意了:“你说都听我安排的,那你现在就得听我的。”
关渝舟扭过头,看着他昂首挺胸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最终还是忍笑听从了安排:“好,那就辛苦夏老师了。”
夏濯心想这有什么可辛苦的,下一刻关渝舟的头便靠上了他的肩。
稍硬的头发抵蹭在脖子上,随着两人不同步的呼吸带来一阵阵发痒的感觉。
耳边全是学生读书的声音,空调吹下的风不断扫在脸颊上,夏濯恍惚地僵坐了会儿,倒是隐约想起了一些事。
似乎曾在另一间更大更宽敞的阶梯教室里,他和关渝舟也这么并肩地坐在不前不后的位置,老师讲的天书令他在适宜的温度下昏昏欲睡,很快就成功的在一群奋笔疾书的人中点起了头。
前期他还能挣扎着恢复几十秒清醒,后期他就完全在催眠曲一样的授课过程里失去意识了,醒来后脑袋搭在身旁人的肩上,当时的关渝舟穿着灰色的高领毛衣,也许是右手被他压得发麻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用左手来记笔记,右半身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任由他靠。
而现在位置颠倒了,关渝舟正依靠在他身上,呼吸很轻。身边人的温度从始至终没变过,当时的触感和现在的重叠交织,夏濯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
而下一秒,被他从身体传递而来的心跳声吵到一般,关渝舟低低地笑了一声:“在想什么?”
“你、你没睡啊?”
“嗯,睡不着。”
“就,也没想什么……”夏濯摸摸鼻子,别别扭扭地转过头,正好瞥见门后蓝裙扬起的一角。
分明和热闹的班级在同一个画面里,胡子默的身影却仿被一堵厚重的墙所隔开,身姿轻盈地一闪而过,要不是事先见过几次,旁人怕是都分不清窜过去的是个什么东西。
察觉到夏濯表情的变化,关渝舟心知肚明:“出现了?”
夏濯敛了笑,冲他点点头。
关渝舟立马站起来:“走吧。”
见俩老师都齐齐往后门方向去,班里学生一个两个伸长脖子张望。
要办正事也不能忽略了这边,夏濯扫过一圈,在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里一挑:“试卷在办公室上,各科课代表记得去拿了再收回来。体育委员看一下纪律,诚信第一,能不能躲得过墙上摄像头你们自行掂量。”
黄誉还在努力补作业,突然点名点到自己头上,吓得立马起来敬了个礼,“好的老师!”
出了门,夏濯边追边问:“关老师,我有个疑问。时间往前了,那胡子默是之前的胡子默,还是现在的胡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