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样一种可能性,两人在房间里展开地毯式搜索。
信这种东西一般收在哪里?夏濯在这几步就能走到头的小空间里巡视一圈,把视线停放到了层叠堆积的书上。
那么轻薄的东西,夹在书页里似乎再好不过。
他一本本翻阅抖动,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只有哗哗的声响。
大约翻了十几本,一个手掌长的纸条被他从中抖了下来,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最终掉在地板上。
将书翻到正面,他意外地挑起了眉。
正是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
纸条是一张外文收据,最下方标注的价格和从胡子默房间里找到的礼物盒中的发票一致。
卫嘉祥将它夹在第八首情诗中。
这首诗的名字叫《白色的蜜蜂》,他们拼凑起来的那四行情诗就是节选自其中。
整首诗不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放到了靠后的一行字上。
——你在时间中复活,纤瘦而沉默。
指尖蹭着那行黑白分明的字体,夏濯砸吧两下嘴:“我还是很好奇,关老师。”
“嗯?”
夏濯举着那本书,“你说卫嘉祥他对胡子默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非要我来说的话,我想应该属于是一种寄托,人要活下去总得找点可以寄托的东西。但感情这种事旁人来猜多多少少会有些偏差,你真想知道可以去向他本人要个答案。”
“好吧,如果有机会的话。”夏濯瘪瘪嘴,随口道:“那我的寄托就是关老师了吧。”
“我?”
“是啊,我有说错吗?”夏濯一屁股坐到床边上,“要不是有你在身边,现在我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
关渝舟笑起来,他轻声道:“我是觉得你说反了。”
那么久的漫长岁月,他都是靠夏濯才熬过来的。
夏濯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四舍五入我就是你的一切?”
“夏老师可以这么认为。”
夏濯很乐意地接受了这个新称号:“那你的一切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夏老师请讲。”
夏濯表情轻松,抓着书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多用了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