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啊?”
王老伯抢过他手里的桶,一把泼向门口,“还不快去打水?”
沈维哪知道哪里有水井?这桶还是现成摆在一旁被他顺手拿来的。
这时门口响起错杂的脚步声,夏濯赶紧从地上捡起两个面具,给沈维和孔满一人套上一个。这火要是真烧起来整片山都完了,到时候村子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一些早先逃出来的人带着水回来了,一桶一桶、一盆一盆地扑火。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火朝竹林蔓延,在家中蹲守的老人和女人也都赶来帮忙。夏濯趁乱和他们绕过了供桌,伸手推开堂屋的门。怕里面真有什么不该惊扰的东西,他们没有跨过那道槛。但手电筒匆匆一扫,里面的景象也足够令人震惊。
一座两人高的女神像矗立在中间,无数从高处垂下的红绸捆在它身上,束缚着它的手脚四肢,生怕它真有一日能动起来从这儿逃出去一般。红色的丝绸最终融合成一根金线,连接到雕像的腹部,这是他们见过最荒谬的神像。
“这太奇怪了,他们明明就是在渎神!”沈维看着那根金线,想上去把它扯断,但被孔满拦了下来。
夏濯扫了眼周围,除了这尊雕像以外旁的什么都没有。
“建个破庙,弄个雕像就想把做过的肮脏事糊弄过去?”他抬手抚过其中一缕绸缎,讥讽地说:“要是真有神,又怎么可能愿意降下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关渝舟问。
孔满说:“刚刚在外面听村民说了,刚到亥时。”
沈维想了想:“亥时是九到十二点?”
“嗯,那就是刚九点。”关渝舟看向院内的供桌,其中一根蜡烛烧的很快,火苗也更大,可能是烛芯太粗,影响了它的速度。
这样的速度根本烧不到十二点。
忽然,庙前又传来一点异动。
他们离开堂屋,听见有人高声大喊:“起火了!”
沈维嘀咕:“不是早起火了吗,现在叫唤个什么劲呢?”
“别管庙了!快去灭火,要来不及了!”
当下有人扔了手里的盆,几个妇女惊呼着往回赶。王老伯正守着香呢,旁边人窜出去带来的风差点把蜡烛又给吹灭,他顿时破口大骂:“这毛崽子,瞎跑什么跑!没看这庙前火还没灭吗,这要是烧毁了庙,你们一个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