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如绚丽绽放的花朵,喷洒得满地都是。没了生命特征的尸体往庙门爬了爬,似是想要向谁求助,最终卡在门槛上不动了。
不知谁先往后退了一步,带动了一颗石子。
紧接着,人群像找到了突破口,再也承受不住。
“啊——!!”
“死人、死人了!!!”
“是村头的老朱!!他、他头掉下来了!!!”
山上已是鼎水之沸,山下却安静静到人都死了一样。有了先例,谁也不敢再贸然往下跑,恐怖的场面已经深深烙印近脑海中,有人当场吐了,还有人尿了裤子。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惊嚎如撞在钟上,回响一下下荡在庙内的院子中,被雾一遮,严严实实飘也飘不出去。
“你别冲动!”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争执的动静。
音量不大,有在刻意放低,不看也能听出来是沈维。
孟天华看了糟乱的外面一眼,接着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香烛,似乎在问,他这真的是冲动吗?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算是冲动吗?
你们无所作为的才是在坐以待毙!
“肯定是蜡烛的问题,你们没听到刚才原住民在说什么吗?他说让香烛一直燃过今夜!上次庙被烧毁了香烛也没了,这次它又要灭了,问题不是出在这里还能是哪里?”孟天华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底气,像是在阐述事实,故意要让不远处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夏濯和关渝舟听到一样。
沈维求助般望向刘倩语。
确实。
这确实是说得通的。
“可是……”沈维还想再说什么,但他也有些动摇,尤其是方才关渝舟也提过两根蜡烛燃烧速度不同的事,似乎现在他们能做的就只有挽救这根蜡烛了。
“蜡烛就在他们手里!”孟天华腾地一下甩开他拦着自己的手臂,指着关渝舟说道:“他明明也知道蜡烛有问题,还攥着道具不用,不是想让大家都死在这里吗!沈维,之前那根簪子也是你找到的,凭什么也放在他们手里?你看看他们,根本就不像是有行动的样子!”
沈维给他说懵了。
这小子突然怎么回事?大家都一起行动了,找到的道具当然算在每个人头上,而交到谁手里是所有人的共识,怎么到孟天华这里就变成自己被威胁了一样?谁有本事谁就有话语权,这不天经地义吗?放到现实还是梦境都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