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风筝的树不算高,夏濯站到下方,朝关渝舟勾勾手:“老师,过来帮个忙呗。”
关渝舟抬眼看了看上面粗壮的树枝,“想上去?”
夏濯点点头,“手搭着让我踩一下,够到那根树杈就行了。”
关渝舟弯下腰,夏濯刚要抬脚,却被人轻松地抱了起来。他略微一愣,赶紧伸手扶住树干,顺势攀上了树枝。
“慢点。”关渝舟看他抓稳了,这才慢慢松了手。
“知道啦!”
这树长得还挺给面子,不高但抽出的枝条却粗,他这样一个成年男性也能轻松踩着往上爬,到高处时有一阵凉风吹来,舒服又惬意。
那风筝被风吹得噗噗响,像是极力在挣脱束缚,扑棱棱拍打着脆弱的翅膀。他小心翼翼把竹条骨架捏住,取个巧劲将它从交叠的树杈上救出。只是这漂亮的花蝴蝶破了好几个洞,重新糊起来也恢复不了原来的美貌,还不如重新再做一个。
本来想原路顺着树爬下去,但他一低头看见关渝舟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看,临时主意一变,手一松从树上跳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沈维忍不住了:“卧槽。”
这树怎么说也得三米多高,要是直接摔地上伤筋动骨都算轻的。但关渝舟却像早有所料,在他手指微动时便展开双臂,毫不费力地将人接进了怀里。
夏濯刚搂住他的脖子,耳旁就传来不轻不重的一声责备。
“调皮。”
“哪有,你又不会让我摔倒。”夏濯说得理所当然,还不忘笑嘻嘻地反问他:“难道不是吗?”
关渝舟勾起嘴角,笑了:“当然不会了。”
“那不就得了。”夏濯在他唇边偷了个吻,稳当地落了地,将破破烂烂的花蝴蝶抵到婉儿怀里,“拿好了,回去让你爹给你补补,下次放时离这些树远一点。”
婉儿点了点小脑袋,脖子上的银锁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在这片声响里,她弯着月牙一样的眼睛,脆生生地和他道谢:“谢谢哥哥!”
“不客气。”
这时婉儿她爸从村里匆匆走出来,一看自己女儿旁边围了好几个陌生人,立马紧张地攥着拳迎上,不善地问:“你们是谁?”
“爹爹!是他们帮婉儿摘下了纸鸢!”婉儿扑上去抱住他的腿,抬着白嫩的小脸和这个看上去要发火的男人撒娇,“哥哥姐姐们帮了婉儿,爹爹不要凶他们。”
男人一顿,看了看女儿手里作废的风筝,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有些不大好意思地和参与者们道歉,“是我冒昧了,家中就这一块宝,还请诸位多多谅解……见诸位脸生,不知是从何处来?”
夏濯将他们编出来的故事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