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濯脖子被牵制着,那块玉坠有了生命力一样飘在空中,扯着他往一个方向去。
上午受伤的膝盖还火辣辣的疼,蹲时间长了,紧致的牛仔裤紧紧勒住了他的皮肉,让那种痛感又加深了些许。突然被一股力带着走,他险些绊倒自己,还是扶住一旁的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然而就这么一扶,他却起了满膀子的鸡皮疙瘩。
原本坚硬的墙变得湿软,上面还分泌着粘液,凑近了能闻到令人作呕的臭味。
他觉得平息已久的胃部又开始翻腾了。
覃念跌跌撞撞地跟在他们身后,他方向感很差,又怕得腿软,不留神间被地上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顿时噗通摔了下去。
一道风呼地洒在他的发间,冰冷的感觉让他浑身被冻住似的动弹不得,已经跑到门口的人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手电筒的光束直直打在他身后,那根本不是什么风,而是一个快三人高的怪物在呼气。
受到光的刺激,怪物缓缓地抬起头来。
它一共长了四个惨白的脑袋,膨胀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肉瘤,两条手臂长如竹竿,拼接起来的身体还沾着血迹。它转动着所有蒙着灰的眼珠,直直看向拿着手电筒的关渝舟。
摇晃的光束不知打在了什么金属物上,反过来的光令人条件反射地眯了眯眼。
覃念不敢回头,手脚并用着往前爬了两步,眼里吓得满是泪水。但脚下的地变了样子,蠕动的地板阻止了他的前行,反而将他往身后推去。
夏濯的心也随着哭声狠狠一提,他死死扒着门,玉坠却毫不停顿地将他往里拉拽,根本不顾他的抗拒。
他不得不把目光投到关渝舟身上,让男人想办法救人。
只可惜手电筒还不足以对付一个如此庞大的怪物,只停顿了几秒,覃念就感觉那股快要让自己窒息的威迫感离自己更近了。
他泄气地一抹眼泪,在一阵烈风朝自己扑来时勉强翻身躲过。可怪物的速度明显在他之上,一只手即将抓住他的脚踝。千钧一发之际,他从口袋里摸到了一小块镜子——那是他从卫生间的镜面上砸下来的,带着一个锋利的角。
夏濯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覃念抓着那块镜片,急剧飙高的肾上腺素让他脸色涨红,哭哭啼啼地一阵乱挥,竟还真让他割到几下,腥臭的血喷溅在墙上。那怪物愤怒的嘶吼一声,趁着这个空档,他在地上连续跌了好几下,终于带着几处皮肉伤回到了关渝舟身旁。
夏濯觉得奇怪,覃小黑这次竟然没有出来。
但他顾不上这么多了,那怪物以更快的速度朝他们靠近,覃念一来,五人便跟着夏濯一起进了房间,并从内反锁上门。
剧烈的撞击声不断传来,余子昂和关渝舟搬过一个个家具挡住门板,以拖延喘息的时间。
手电筒到了夏濯手里,他借着光在四周扫了扫,眸中露出了然的神色。
对面垂落的帘布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长形的桌上已经被换上干净的餐具,空气中还弥留着淡淡的食物香气。
玉坠竟然把他们带来了餐厅,反应却在进入这里后消失了,现在摸上去只有一片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