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关渝舟突然说。
“画?”覃念想了一下,“先生是指那三幅画像吗?”
“不是三幅,是最后出现的那副背影。”关渝舟道:“试着从它下手看看,但不要摧毁它,没线索就算了。”
他记得夏濯有一张生母的照片,他也见过。但那张照片和画像上的并不一样,再加上画像每日往上多出一幅,所以他直觉画或许就是通往四楼的关键。
“好!”覃念高高兴兴地接下任务,消失在转角处。
关渝舟关上门,重新回到房内。
床上的青年没有表情,闭着眼呼吸微弱,手脚的温度很低,现在就连被子的起伏都看不见了。关渝舟试着喊过他一回,但夏濯的状态不像是睡觉,更像是处于昏迷中,只有那安逸的眉眼告诉他并没有梦到什么不好的事。
过了半个小时,覃念再一次敲响了门。
和离开前不同,他的脸色有些白,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关渝舟问:“发现什么了?”
覃念慌慌张张地说:“先生,您说的那幅画……我、我和小黑去对比了一下楼下的、的另外两幅,然后……然后发现只有它的触感不一样!”
“继续往下说。”
“另外两幅画表面有那个、那个……”覃念卡了下壳,半天才想起来那个词叫什么,“笔触!对,就是、就是画画的那种笔触,那两幅画都有……可是背影那幅没有,它很平整,没有任何凹凸不平的痕迹,更像是……嗯……印刷出来的。”
关渝舟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一个词:“赝品?”
这就对了。
毕竟另外两幅都是货真价实请画师所创,而夏濯生母的画像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是、但是还有一点……”覃念神色焦急,他忽然哆嗦了一下,“另、另外两幅画摸上去很冰冷,可是那幅背影是、是有温度的!”
第229章 沉于昨日(二十)
夏濯感觉自己在漂浮。
无尽的黑暗缠绕在他的身上,不断将他向下牵引。
所有的色彩随着他的降落而褪色,一切的光和影也都模糊且飞速地离他远去,耳旁微飒的风声渐渐凝成了一条线,最后消逝融化在无边的背景中。
这种感觉很熟悉……
直到沉到底端,他才迟迟睁开眼。
周围什么都没有,他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无垠的天地间。
大脑中所有的思索都仿佛被无形的镣铐束缚住了,他艰难地回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前一秒他好像还在做其他事……但是什么事?他有些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