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雷声轰轰,空气之中充斥着压抑之意,让人喘不上气。
抬头望去,一大片乌云层层涌叠而出,遮天蔽日的看不见一丝光彩,正是大雨将倾之象。
空气之中湿漉漉的,甚至连地上的泥都因潮湿而松软起来,脚步踩在其中,便践踏出一个浅浅的印,拖的人身影看上去都极为沉重。
荒泽之中,妖兽嗡鸣,杀机四伏。
而就在这种令人可怕的天气之中,一队身着鲜红的婚轿吹着喜庆的喇叭,敲锣打鼓,抬着轿子走在泥泞之中。
阵阵凄惨的女子哭嚎声从轿子之中传来,混杂在喜庆的喇叭声中,显得无比的诡异。
而在婚轿行走的路上,有一个人影踉踉跄跄迎面走来,那人似乎神识并不十分清醒,走路高高低低的,在他的身上有一黑一黄两道气息交错结合,而在胸口处,更是有一团青色火焰般的东西在燃烧。
那人身上披着一个破破败败的黄色袍子,发丝垂下黏在脸上,瞧不清楚样子,如同没看见面前的婚轿一般,竟直直的迎面撞了上去。
忽然,抬轿的一个轿夫脚底一滑,肩上一矮,轿子陡然一沉,从其中跌跌撞撞出了一个身着喜袍的新娘子,正好巧不巧的一把撞进了那黄袍男子的怀中。
“救救我……”
绝望的哭声传来,新娘子如同抓着最后的稻草一般,死死的拽着那男子的胳膊,一声声的向他求救。
而那男子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对于女子的苦苦哀求完全无动于衷,整个身体如同木棍一般直直的站着,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半分,任由女子牵扯。
两旁的轿夫此时早就冲了上来,拽着新娘子,强生生的将她再次拖回到轿子,随后就如同没有看见黄袍男子一般,再次敲锣打鼓,吹响喇叭,欢天喜地地抬着轿子向前方走去。
黄袍男子依然浑浑噩噩,任由那群婚轿自身边走开。
空气中的潮湿之意更重,“哗”的一声,豆大的雨水倾盆而泻,重重砸在荒泽的地面之上。与此同时,只听“轰隆隆!”的一道雷声猛地炸起,偌大的荒泽之上,一道长达数十米的紫色电弧,喷薄从天而降,竟好巧不巧的,直直的劈在了黄袍男子的身上。
一瞬间,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紧接着无数的死气从黄袍男子受伤的皮肉中涌出,而后又在半空之中转化成明亮的金色生气,原本惨不忍睹的皮肉在顷刻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起来。
黄袍男子呆呆的站在大雨之中,不知是被雨水浇了多久,忽然身体一侧,调转了头,直直的向着婚轿消失的地方走了过去。
仿佛此时召唤他而去的,并非是女子的哀嚎,而是一种天生的本能。
“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与嘈杂声,糅合着酒水的辛辣味放肆的传来,荒泽深处的洞府之外,数十人围坐在炉火之旁,周遭有不少人身着红衣,脸上涂抹着胭脂一类的东西,将脸弄的红红一片,正敲锣打鼓,吹着唢呐,仿佛是开开心心的正在举办着成婚之礼。
这些人身形极为高大,各个都赤裸着上身,露出了几欲爆炸的肌肉,浑身散发出残忍恶毒、未曾开化之象,犹如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