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说,连心却不能接着他的话茬往下接:“我是来向阁下讨个说法的。”
他一指昨天挨打的那名青年,“我师弟年轻有些冲动,我代他向你道个歉,但阁下是否也应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玉门派近年来确实有些衰败,却也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任意欺辱的。”
“交代?什么交代?”顾六欲站直了身体,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向前走了几步,“先出手的是这位兄台,我只是正当防卫,并无出手伤人的意思,他眼下还能站在这里,不是吗?”
他的眼神微挑道,颇有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真要说起来的话,我也该讨个公道。”
“昨日您的师弟可是要暂且留我一命。”
如果不是知道先前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的话恐怕还真的就要被顾六欲三绕两绕绕进去,他倒是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绝口不提自己之前是怎么激怒了对方,也不提那一掌把对方打的有多惨,只死死抓住对方先动手和威胁的事这两点不放。
这笔账哪里能这么算。
就连祝心都能看得出其中的问题,更何况是连心。
连心作为玉门派的大弟子确实是有些本事的,只这么几句对话他便明白过来一件事:对顾六欲是永远讲不清道理的。
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将手按到了剑柄上,“阁下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们只好换一种解决方案了。”
“换一种解决方案?”
顾六欲此时已经走到了这几人正中,他手无寸铁,却被几人手持兵刃团团围住,但脸上却看不出半点紧张的神色来,反倒是笑的相当开心,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连心道:“正是!元静庄本是宁一剑前辈的隐居之地,我本无意打扰清净之地,但阁下实在得寸进尺,我玉门派一让再让,百般无奈之下只好用江湖人的规矩解决此事。”
“江湖人的规矩?”顾六欲笑道,“原来还是要动手吗?”
他这话讲的倒像是挑事的人不是他一样,颠倒黑白的不要太熟练。
他笑了一会儿,突然之间收敛起笑容,肃然道:“好,不过不是今日。”
“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宁一剑,但是天下第一却还是听过的,既然您也不愿在此地大动兵戈,不若改日擂台之上见真章。”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往往给人一种极为认真的感觉,虽然相处的时间久了之后祝心逐渐也明白过来其实顾六欲看起来认真的时候其实大多数时候也都只是另一幅面具而已,但是在旁人看来他这副样子还是相当唬人的。
“你们江湖人讲究见证不是吗?”他露出一个没什么感情色彩的微笑来,“到时擂台之上天下共睹,岂不比此处更为合适。”
“若你输了,便要在天下人面前向我师弟道歉。”
“当然。”顾六欲一挑眉,神色之中颇有几分倨傲,“我说话一向作数。”
“那便好。”连天深深的看了顾六欲一眼,就像是要把对方的样貌性格都刻在脑海里一样,然后又将视线转向顾六欲身后几步的祝心,仿佛要透过对方的斗篷看到那兜帽之下的真容一般深深凝视却被顾六欲不留痕迹的向旁走了半步挡住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