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了,刚刚出门的蛋卷并没有发现他们这边的古怪,祝心弯腰去捡眼镜的动作再自然不过,顾六欲又是身处门内,正好被门板挡住了身形,于是便也没有引起这对脸色仍旧有点不愉的小情侣任何注意。
脚步声远去了,祝心将自己的眼镜从地上捡起来重新戴上。
他该说点什么?
顾六欲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想法,顾六欲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当然知道祝心的这点心思,可是知道和对方实际做出了行动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和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都不同,这一次没有别的人看到,也没有亲额头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祝心找不到任何合适的借口来解释这一件事。
但他也不想解释了。
解释?解释有什么用?
他又不是顾六欲,没有对方那么厚的脸皮和高超的说话技巧,与之相反,他从小到大得到过的评价都是少言寡语吝惜言辞。
就算费尽心思解释了就会被相信吗?
不会的,人相信的,不过是他们愿意相信的事而已。
祝心不能理解人类拙劣的谎言的意义,因为他从不明白什么叫做自欺欺人。就仿佛有了那么几句话,那么几个假的可怜的借口,人们就可以对很多事视而不见。
但这么多年来,他却也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对他而言,解释也没有什么用处。
祝心看向顾六欲,这个男人靠在潮湿的门框上,白的仿佛透明的手指放在唇上轻轻摩挲。
他本来肤色就极为苍白,如今唇色又艳,更是衬托的火红如血,妖治的如同一朵盛开到了极点的玫瑰。
顾六欲什么也没说,最终祝心也什么都没说。
两个人就像是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一般,一同遗忘了这个已经出格的亲吻,继续行走在这个游戏之中。
他们在靠近前厅的厨房门口碰到了蛋卷。
蛋卷看到顾六欲也很是惊讶,她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正要去摸武器这才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之前昏过去的那名玩家。
她这才不太好意思的向两人笑笑,重新放下手里的东西,打招呼道:“我是天天甜蛋卷,叫我蛋卷就可以,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