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六欲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瞥了离火一眼,刚刚背后说完人坏话的离火很是做贼心虚的眼神乱瞟了一会儿,活脱脱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在顾六欲似乎并未准备和对方计较,带着祝心自顾自的在酒馆里随便找了张还空着的桌子坐下,也不嫌弃这长板凳上全是毛刺,桌子桌面也不干不净,他倒是很放得开,无论在哪都能很自然的融入其中。
顾六欲这等泡在钱罐子里长大的都没什么挑剔的,祝心当然就更没有什么意见了,这个年代这个背景下的小酒馆可不就是这个样子。
“酒来了。”
老板娘将沉重的木质托盘放在桌上,她给客人们准备的晚餐都很统一:一块干的能噎死人的黑面包,一块来源不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的香肠,还有一杯颜色相当浑浊很是让人有些怀疑的麦酒。
“请慢用。”大概是看在顾六欲的面子上,老板娘对他们的态度也还算是不错,但是这小酒馆里的其他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喂,你对那群乌鸦那么好干什么,是不是想攀什么高枝哈哈哈哈。”
“这可说不好,要我说乌鸦······”
“酒都堵不住你的嘴。”老板娘对于这种程度的语言骚扰显然早已经免疫了,多一句话都懒得理,“那边的木床可以休息。”
她这句话显然就是对祝心他们说的了,祝心向对方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眼下这场景,他们越是对老板娘说话,只怕给对方惹的麻烦也就越大,而他们实在也不想扰了老板娘生意。
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惹事,事情就不会找上你的。
“就是他们,他们杀了乔治!”
农妇耳熟而嘶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祝心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背在背后的武器匣,原本坐在桌边的人纷纷起身,离火早就受不了这个硬的可以拿来自杀的黑面包了,当下如释重负的把面包往餐盘里一丢,同样站起身来。
小酒馆里看热闹的普通人一哄而散。
瞧不起清理部队的乌鸦是一回事,口头羞辱也没关系,食腐的乌鸦是存在于人类社会中的怪物,脖子上戴着由教廷打造的镣铐,受到律法和道德的束缚,但是真的激怒它们,和它们动起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的丈夫是狼人。”南明开口解释道,“对于这件事我们也很痛心。”
有人看看南明,又看看这些乌鸦或是背在身后,或是拿在手中的闪亮武器胆怯退缩了:“呃,要不还是算了吧,他们说是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