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六欲的身形看着实在熟悉的过分。
顾六欲当年并没有如何刻意在这个孩子面前伪装过,如果只是一张脸的变化,只要对方对于当年的事多少还有些印象,当顾六欲脱掉斗篷露出真实的身形后就不可能不觉得熟悉。
更何况顾六欲本来就有意给过他提示。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这句话在二十年前顾六欲就曾经与这个孩子说过一次,尽管声音不同,面容不同,但是那种熟悉的感觉不容作假。
“我们确实见过。”修关上门径直走过来,也不坐下,就这样配着剑披着斗篷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样子加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看起来颇具威迫感。
然而顾六欲的反应却只有替祝心向上拉了一下被子,直到确认对方不会着凉,并且也已经睡过去之后这才终于肯转过头看了对方一眼。
“出去说?”欣赏了一下对方那张长开之后集合了常年在教会里生活才能有的圣洁气质和冰雪的凛然之美的脸,顾六欲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容,他歪了下头,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外的方向。
他这人一向很会塑造暧昧的气氛,本人又是明艳到刺眼的长相,眉眼流转之间那种不可说的隐秘氛围便自然而然的产生,看得人心底发痒。
只可惜这位访客对于他这一套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可言,或者说只是看起来根本不为所动。
对方从出现开始就一直绷着一张脸,除了抱着那个孩子的时候似乎还多少有些温和神色,剩下的时候就一直是一副简直跟修道士一样禁欲到不行的样子。
顾六欲最喜欢调戏这种人了。
尤其是想到他小时候还是那么一副可爱的模样,就让他更是有点开始手痒,爪子都伸到一半了,突然又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前两天又刚和祝心因为这个问题闹过一点小矛盾,当下又默默的把手缩了回去。
这可真是甜蜜的苦恼。
后一步出门的修拉上房门,有点疑惑的看向顾六欲明显情绪不太对的脸:“你······”
“没什么,有点手痒而已。”顾六欲先一步开口堵死对方的话,为了避免自己再无意识的做出点什么干脆直接向后靠在墙上拉开距离,“有什么事就说吧。”
虽然在来之前就已经攒了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但是被他这么一打断,修也是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的话题:“我见过你们,不止一个人,但是是在哪?你们确实认识我,不止是听说过的那种程度,你们对我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