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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违抗了这种民俗规则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像在“图书馆”里违抗工作人员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但在这样的规矩之上,还有一条,是不能吃这里的食物。

    通了。

    那么,他只要做到遵守民俗、不吃食物,应该就是安全的。

    现在,需要解开的就是“表情”的谜题了。

    这段时间,他的状态一直不好,脑子跟锈住了一样恍恍惚惚、浑浑噩噩的,现在这一通思考下来,他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身体里的沉疴都被冲散了。

    他呼出一口长气,感觉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这时,他忽然听到一声“呼噜”。

    他感到后背一凉,看了躺在旁边的“纪惊蛰”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了一声,才确定——是趴在他胸上的小纸人发出来的。

    这小家伙开始打酒嗝了。

    得,之前还为它担心,属于白费了。

    他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消散了。

    他环顾四周,打量起身处的环境,认出这里是纪爷爷家的主卧,张灯结彩的喜庆装饰下露出了他们年少时在墙壁上鬼画桃符的涂鸦。

    他想了想,从床头柜下面翻出一盒卫生纸,扯出几十张来把小纸人夹在里面,小心地在女式喜服的衣襟里放好,然后拨开墙上的红色流苏,看到墙上挂着的老式挂钟,显示两点四十。

    他把衣袖和裤脚绑好,从窗户翻了出去。

    他先绕到前院去看了看,发现已经没有人了。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朝姥姥家走去。

    走了二十多分钟,他看到了姥姥家的灯光。

    不是前夜记忆中的白炽灯,而是鲜艳的红灯笼,在诡秘的月色下鬼影幢幢。

    他看见还有几个人坐在那棵枣树下喝酒,似乎有大舅和三表舅,他又蹲低了一点,绕到了屋子后面,敲响了姥姥房间的窗户。

    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他又敲了一遍。

    敲了三遍,窗户打开了,露出姥姥笑容和蔼的一张脸。

    “欸,蔚小猪啊……”

    蔚迟比了一个“嘘”,道:“姥姥,我想吃糖。”

    姥姥笑容更大了一点,一个劲点头:“来,来,进来。”

    周迎春刚离婚那会儿,姥姥跟他们住了一段时间照顾蔚迟。周迎春是医生,接受了先进的育儿理念,不让小时候的蔚迟吃糖,说对牙齿不健康。姥姥就不赞成她的所谓“科学教育”,经常买着蔚迟喜欢的水果糖藏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晚上,蔚迟都会偷偷溜进姥姥房间玩一会儿,吃一颗糖,再若无其事地回房间睡觉,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