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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目光倏地投向那扇他怨恨的门,张开嘴,想骂出口的句子还没说出一个字,便化作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雪岛监狱。

    “啊!”

    ——那些冤魂们将这具早已死去的身体撕开,把隐藏在里面的那副邪恶灵魂生生拉扯出来,一个英俊阴冷的年轻男人逐渐成型,但这种成型过程却被活活地打断,他在绝望中被利齿毫不留情地撕碎、再被吞咽下去,他们真恨不得活剐了他。

    疼痛在全身蔓延。

    宗茂的灵魂在被咀嚼得支离破碎前,无力地看着地上那具早已凉透了的老态尸体,那头花白的发髻后面,露出了半截小铁片,上边写着他的名字,宗茂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认出来了,那是他以前的铭牌。

    白玦醒得最早,几乎是在屋外传来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时,他就拍醒了白洛川。

    两人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隔了一扇门板外传来的声音,重重的摔倒声之后,呻吟、惨叫、呜咽、撕咬、吞咽......逐一上演,光是听着声音,便能想象得到那个惨烈的画面和那些堆积了多年的恨意,若隐若现的腐臭和寒意从门缝中渗透进来。

    白洛川侧着身子,冷冷地盯着墙角边那堆木材,堆得不太整齐,是因为他几个小时前在那里挑挑拣拣过,选出了最贴近走廊地板颜色的几根木棍,作为送别那位害过他的典狱长的礼物。

    白玦虚握住他窝在被子里的手,捏了捏,掰过他的脸,在白洛川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睡吧。”

    窗户外的狂风像是无数的灵魂在哭泣,盘旋在雪岛监狱的上空,经久不散,悲戚哀恸,屋外狱警们的灵魂狂欢也在继续,嘈噪的夜,白洛川搂着白玦温热的腰,心里无比的平静,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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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典狱长是被灭掉了吧?”

    一大清早,睡不住了的司绮和林久就急匆匆敲了门过来。

    “昨晚听到屋外的声音了,刚刚看外面又什么痕迹都没有,典狱长是已经作死了对吧?”

    “应该是吧。”白洛川缓慢地刷着牙。

    “那车票怎么还不出现?这地方也忒冷了,我连澡都不想洗。”司绮忧伤叹气。

    白洛川身体一僵,默默地离她远了些:“大白之前不是说了,除了狱警这条冤魂线,还有操场底下那些裸尸的身份证明吗?可能都解决了之后车票才会出现吧。”

    “啧,麻烦!”

    早饭时间他们进到食堂,白天的狱警们恢复了那个木讷的模样,但脸上却多了一抹迷茫,看到他们这些外乡人时,身体状态也多了一丝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