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绪低下头去。

    下巴被柔软的手心抵住。

    刚刚使用了太多的力气，手腕微微颤抖，夏夏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别——”

    夜绪没有继续低下头去，却微微垂首亲吻他细长的指尖，自己的呼吸也早就乱了。

    他用前所未有的低沉而沙哑的嗓音轻声问：“真的不要？”

    两人的目光相遇。

    朦胧月色在夏夏大而明亮的眼睛上蒙上一层清冷的纱，瞳孔细微的颤动让他眼睛中似乎有波光流转，像是有泪珠在滚动闪烁。

    碰在一起的胸腔能够感觉到对方过快的心跳，夜绪看着他，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是操之过急了。

    应该再给他多一点时间的。

    他的恋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omega。

    有着alpha的灵魂，让他接受自己omega的身体已经很难了，仅仅因为爱就让他雌伏于另一个alpha的身体之下，毫无疑问，这其实是一种勉强。

    在他的印象里，夏夏总是别扭的。

    当在这个世界重新相遇确切地得知他原本的性别之后，夜绪渐渐明白，以前在他眼里的夏夏的别扭或许并非只是对感情亳无经验的羞涩。就像他从没有去拥抱过任何人，却会随时随地对身下的这个人产生冲动。

    他的恋人还没有做好被他拥抱的准备。

    长久的沉默里，夏夏的呼吸渐渐平复。

    夜绪身体和心底的那一团燥热也渐渐冷了下去，但也并非失望什么的，即使他也不否认稍稍有些困扰，但比起那些，他更希望夏夏能够舒适。他微微笑了笑，抬起手摸了摸夏夏的眼角。

    “好啦，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他试图用“玩笑”来掩盖他的动情，也巧妙地掩饰了因为对方拒绝的失望。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夏夏蓦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吗？”

    “……”夜绪手指一顿，表情也凝固了一秒，他喉结微微滑动，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似乎不能相信对方说了什么，又似乎觉得是自己在幻听，片刻后，他试探性地发出了一个单字，“嗯？”

    “我不是……不是……真的想拒绝。”

    omega别开脸，白皙的脸颊和脖颈慢慢又爬上了浅淡的红。

    “我只是，只是……”他犹豫着，似乎在寻找措辞，片刻后，他抿了抿嘴角，“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我怕我表现得不够好，我没办法像一个omega一样，会……让你觉得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