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看见她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支线任务的线索就在井下，我先下去了，你要是害怕，任务奖励我就一个人全部笑纳了。”

    他背朝着井口，正准备再奚落一番蝴蝶，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还没来得及低头看那是什么，就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往后一扬——

    “李山——”

    蝴蝶眼睁睁地看着他跌落井中，立马扑到井口，语气紧张中带着幸灾乐祸：

    “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她感到眼前一花，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出现在井底。

    那正是李山的头颅。

    时银看着身边掉落下来的乌鸦，神情复杂。

    “乌鸦和玩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池琸看了一眼地上死过去乌鸦的尸体，这个不算禁制，他很爽快地说了：

    “乌鸦和玩家一样，和玩家一样，一开始乌鸦群内有一只敌方的间谍。”

    “那只间谍不断把队伍里的其他乌鸦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模样，就和玩家一样，一只乌鸦的死亡，对应一个玩家的死亡——”

    “最后，乌鸦会全部变异，玩家也会全部变成怪物。”

    他刚说完，地上乌鸦的尸体就动了动，睁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哇—哇—哇—”

    它刚想飞起来，就被时银一把摁住，在他的手底下凄厉地叫喊着。

    时银观察了一下，变异乌鸦身上有被啄咬的痕迹。

    “所以乌鸦群内也有内讧。”

    可是他想不通：

    “正常的乌鸦死亡后，尸体还会存在，那玩家呢？”

    池琸似笑非笑：

    “你以为你在狄花丛的水面下看到的是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时银眼皮猛地一颤，他想起一件事：

    “在我们来之前，应该还有一队玩家进来过——他们都死了？”

    池琸摸了摸下巴：

    “应该......是的吧。”只不过那些人留在副本里的东西，间接影响了后面玩家的游戏体验。

    时银得到了答案，沉默了一下。

    “要是我们过了副本，你会死吗？”

    这个问题，他之前一直没有考虑过。

    池琸笑了，他眉眼精致深邃，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柔情和煦。

    “小时，他们都能把碎片放在你这，为什么我不行呢？”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副本里的npc，说到底只是一串数据。把碎片交给时银，是他留在对方身边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