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纸人哆嗦着说：“不说了不说了，你们很快就能亲眼看到了。”

    正当大家茫然无比的时候，一阵缥缈的铃声突然由远处传来，铃声很轻，但莫名地缠绕着众人的耳朵，像是一条细虫，从人的耳朵里钻了进去，进入脑仁里，一扯一扯地抽痛。老纸人趁着雪景小队的众人关注着外面，突然连滚带爬地钻到一旁的一口箱子里，箱盖一关，把他自己给藏了起来。

    景泽：“……”

    白雪霁：“……”

    白雪霁说：“我看看外面怎么回事，尉迟你帮我，其他人找地方隐蔽起来。”

    尉迟恭应了一声，景泽几个各自找了地方藏好，白雪霁这才靠到墙边，单手用杀无将窗帘撩开了一条缝。

    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是渐渐的远处有一点灯光亮了起来，灯光之后是又一点灯光，很快整个村庄由远及近的灯火全都亮了起来。但那些灯火却并不是来自有纸人的屋子里的，那是道路上的灯火，就像是有两列队伍人手一盏灯笼，浩浩荡荡地从远方走了过来。

    白雪霁一低头，发现景泽也摸了过来：“你！”

    景泽比了个“嘘”的手势，他当然也要看，不看怎么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何况现在人多力量大，景泽胆子肥得很。

    透过窗户往外看，景泽看到了一对对的纸马纸牛和纸人，它们全都活了，动物的身体里亮着灯火，纸人则是手里提着灯笼一点点朝着这里走过来，在他们的最后方是一个看起来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人还是怪物的东西，手里拿着个老式手摇铃，一下一下地摇着铃铛，而那些纸扎就跟着那铃声，非常有规律地走在外面的街道上，穿街过巷。

    “湘西赶尸？”景泽莫名其妙，“这又是唱得哪出？”

    等到那个领头的走近了，景泽贴在玻璃上看，不由微微一愣，那个人裹着长长的黑色袍子，看不清脸孔，只有伸出来的摇着铃铛的手在夜色里特别显眼，那居然是一只小孩子的手。手很小，压根不像是应该长在这么高的个子身上，手指短短，手背有肉，看起来稚嫩可爱，正是这样一只手，手里却抓着一个类似驭鬼的铃铛，一路赶着这些纸扎到了这里。

    焦垚不是小孩啊……景泽记得很清楚，要不是道具包在里世界失效，他都想把那张焦垚的工作证拿出来对比一下了。

    正在景泽思索的时候，底下的那个黑衣人似乎发现了景泽等人的目光，蓦然抬起头来。这一抬头，景泽还没什么反应，尉迟恭却“咦”了一声。

    尉迟恭：“是小学里那个小鬼！”

    “小学里的小鬼？”白雪霁问，“是你说你们帮过的那个？”

    尉迟恭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们在学校里见到他的时候，他怕得要死，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直哭，后来他还跟我们说外面有吃人的坏东西，让我们别出去，他怎么可能……”

    “那就是你们被骗了。”白雪霁说，“这种鬼地方哪来的善良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