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谆忽而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在火车呼啸而来的一瞬间,他猛的一把将焦垚推了出去。年幼的焦垚猝不及防,脚下一绊,居然直接倒在了铁轨上。
在看到这一幕的一瞬间,景泽能感到身旁的焦垚愤怒到了极点。
“原来我是这么死的……”
“不对。”景泽及时打断了他,“李谆如果要活下去,需要的是你健全的器官,如果你被火车撞到,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
“那他为什么!”
景泽望着前方的眼神突然一变,随后他伸手指向车头外面:“你不如自己看吧。”
焦垚再度看向火车外。
楚强旺已经很近了,而焦垚倒在了铁轨上,他慌里慌张地想要爬起来,然而,不知道是否因为太过紧张的缘故,越是努力他的手脚却越不听使唤,始终没能成功爬起来。
“谆谆,救我!”焦垚无助地扭头看向李谆,向他求救,而李谆却反而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焦垚,而是迎向了楚强旺。
楚强旺惊叫一声:“李谆,你干什么!”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火车如同庞大的巨龙眨眼呼啸而至,八岁的孩童直接被撞飞出去,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重重落到一边。
焦垚发出冷笑:“你都亲眼看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小的身体摔倒在路旁,在地上翻滚着,撞到石头才停了下来。楚强旺一把抓住了李谆的肩膀吼他:“李谆,你疯了吗,你需要他的器官啊!”
被抓住肩膀的小孩子却只是一个劲地哆嗦,仿佛被吓到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楚强旺放开他,飞快地冲过去看倒在地上的小孩。被火车撞过的孩子惨状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此时的焦垚看起来不仅像是被狠狠撞过,他整个人都像是融化了一样,血液和各种**仿佛失去了控制的水阀,从五官七窍、皮肤纹理之中往外渗。
楚强旺从没碰到过这样的状况,一下子也吓愣住了。
“李谆,他是怎么回事?”
“李谆”傻傻地看着仿佛蜡人融化一样的“焦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焦垚”却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了欣慰。
“垚垚,对不起,如果我们两个人中间注定只能活一个人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那个融化的人看着他,嘴巴明明没有动,却有声音传了出来,“这并不是完全为了你,也可能是因为我自私吧,我真的已经不想再背负着那么多、那么重的东西,靠着伤害别人来延续自己的生命了,我也不想每天醒过来只能看到一样的东西,重复做同样的事情,所以对不起,我决定逃跑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焦垚了,你记住焦垚已经死了,你是李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