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
“回我们的屋子里。”
“啊?”
尉迟恭和耿甜甜还没搞明白,白雪霁已经把景泽往肩上一背,飞快地跑了起来,风中还传来他的声音:“不想死就自己跟上!”
尉迟恭与耿甜甜对视一眼,立刻转身齐齐向车库跑去。很快,白天景泽才见过的豪华老爷车加足马力,撞开那些倒下来的乱七八糟的建筑残骸,清出一条路,跟着白雪霁开了出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噼里啪啦重物倒塌的声响,原本干净整洁的春申城仿佛被一头看不见的蛮牛强行犁了一遍,到处都是翻开的路面和破损的物件。然而,尽管发生了这么大的响动,整座城的人却仿佛聋了一样,谁都没有醒,哪怕是坐在路边打盹的人被天上掉下来的广告招牌砸了个稀巴烂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雪哥,前面不好走,上车!”尉迟恭在底下按喇叭,白雪霁却在墙头如同施展轻功一般轻盈飞跃重重屋檐。
“别管我们,你们自己找路走,东城门进来第二条街最里面一栋黄色屋顶小屋。”白雪霁边说边忽高忽低地起落,那是因为他在闪避不断从后方如同水母触手一般伸过来的试图击落他的“软鞭子”。
景泽也顶着虎虎风声说:“你们到了先看住屋里的柜子,那里头有皮特的尸体,别让他抢回去。”
“好!”虽然压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尉迟恭还是老老实实应声,“我们这就去!”随后一脚刹车,他迅速换挡后退、转弯,一路S形猛打方向盘让开了半栋多米诺骨牌一般倾泻而下的倒塌建筑,撞开一户人家的围墙,直接从别人的院子里碾了过去。
“这玩意儿可真恶心。”白雪霁啧了一声。
“恶心也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的关键词是缸中之脑呢,这整座城市都是在这恶心玩意上生长出来的。”景泽说着,还回头看了那玩意儿一眼。
此时紧紧跟随在两人身后追杀、被称作“玩意儿”的正是一颗巨大的粉色褶皱满满的人类大脑,它漂浮在空中,底下是不知道神经束还是血管的橡胶红色的软管,软管腻滑柔韧,在空中疯狂舞动就仿佛美杜莎头上的毒蛇。
“哎,你说这样真的能行吗?”
“能。”景泽说,“我说能就能。”
“还挺自信。”
“跟你学的。”
白雪霁笑了,他跃起到空中短暂滞留紧接身形变换,杀无出鞘,将几束从不同方向卷向两人的软管干脆利落地砍断,里头溅射出红心火龙果被捣烂一般的汁水,白雪霁敏捷地让开了,但是,一股腥臭味还是刹那间污染了这一带的空气。
“我去,我可能要有段时间不想吃火龙果了。”景泽忍不住呻丨吟了一句。
“他们快到了!”白雪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