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轨迹,像极了她的父亲。
我既担心年纪会影响我的判断,也害怕她只是一个更高明的骗子。
我将哈利父亲的隐形衣交给她的时候,并不确定死亡圣器的传说到底有几分可信,我只是想要试探,她会不会像她的父亲一样,对着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圣物欣喜若狂。
我既担心她身上有污点,又害怕她真的完美无缺。
可事实证明,我再一次错的离谱。
伏地魔找上她、折磨她之后,我第一次产生了让她去做卧底的想法。
我的理智清醒地认为,她可以成为最优解,我的心却告诉我,我不应该这么做,这只是个孩子,一个活着本就远比其他人不容易的孩子。
我观察了卡拉很多年,企图找出一点点破绽,却在一个最让我心碎的时刻,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现她说谎。
那时候,我们刚刚毁掉一个魂器,对着朦胧的月光,我再次问她,能不能亲手杀死我。
她说,能。
这是一个不算高明,甚至有些拙劣的谎言。
我却再也不会为抓住了她的破绽,而欣喜若狂了。
于是我向她提出了一个请求——我这辈子提出的最为冰冷、最为不近人情的请求。
在西弗勒斯的见证下,我们立下了一个誓约,一个牢不可破的誓约。
我本不愿意这么做,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黑暗再长,太阳也终将升起。
而我,却只能永远停留在某个昨天。
“卡拉,在我告诉你时机成熟的时候,你愿意亲手结束我的生命吗?”
“我愿意。”我听见她说,我能感受到她手指间的震颤。
三道细细的、耀眼的火舌从魔杖里喷了出来,就像一根又红又热的金属链条,缠绕在我们相握的两只手上。
我隐约看见她的脸,被第三道火舌发出的光映得通红,却再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因为我的双眸也已经模糊了。
我这一生,从未有机会,拥有自己的孩子,但我想,如果我能有个孩子,应该就是卡拉这样的。
温柔,善良,无论在和煦的白日还是凛冽的黑夜里,都永远闪闪发光。
到了我这个年纪,再来自称是她的父亲,多少有些托大了,我们相处起来,也更像是爷爷和孙女。
可我最开始收养她的时候,是真的想着,我们可以一起,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喝下午茶,分享世上所有好吃的甜食和小饼干,我会亲手送她穿过满是玫瑰花的拱门,看她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