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手术室的门那一刻,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愣了,呼吸好像在这一刻停止。
男人站在紧紧闭合的窗户面前,手里是一把染血的刀,刀锋上的血液往下流,滴答滴答汇成了一个红色的小水洼,手术室里的护士姐姐安安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医生的白褂子也被染成红色。
弥生月还看到一只被割了喉咙的金毛犬,他再也叫不起来了,金毛犬的周围还有几只猫,橘色的,黑色的,还有白色的猫,漂亮的皮毛染上血的颜色,几乎要把弥生月的眼睛刺伤。
这是麻烦。奇怪打扮的男人一脸嫌恶地督了地上的猫猫狗狗一眼,人就算了,猫和狗来凑什么热闹。
他注意到站在门口的红头发女孩子,在黑暗里大门洞开,光线落在那头漂亮的红头发上的时候还流转着荧光。
你知道宿傩手指在哪里吗?男人敲了几下刀柄,他们都不知道,所以他们死了,所以你最好知道。
猫。
女孩似乎是被吓傻了,愣愣地看着一地的尸体。
快说快说,再不说杀了你!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的猫在哪里?
弥生月没有回答他,提着手里被漆成红色的罐子,路过一地的躺在地上的人、猫和狗,像是上了发条的人偶一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来。
我的猫在哪里?
她又问。
血腥味弥漫的空间里,一股寒凉顺着男人的脊骨,一节一节往上爬。
眼睛对上弥生月的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双恍若流动着熔岩的眼睛,底下怒火翻滚,极力压抑自己的怒吼声,宛若准备狩猎的母狮子。
谁、谁知道那种东西?
他觉得自己需要给自己打气,然而他并不知道,这彻底让弥生月扯断了某个牵制住自己的锁链。
*
家入硝子觉得小红毛这个状态很奇怪,那副软软的皮囊底下仿佛不再是一个人了,溢出来的悲伤和绝望,混杂着的愤怒几乎充斥了整个楼道,这么小一副皮囊,装下的负面情绪多到让家入硝子都觉得心惊胆战,仿佛藏了一匹野兽。
以前见过的小红毛生气时刻,充其量就像是一只松鼠被抢了松子,把松子还给她,或者摸摸她的头,她又会高高兴兴地抱着松子用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看你。
可是这会儿她真的生气了,这次就算把松子还给她,她也会打爆对方的头。
因为对方抢走的不是她的松子,而是更重要的东西,松子根本没法跟他比。
上衣口袋里的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家入硝子心里怒骂对方没眼力劲儿,还是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莫西莫西。家入硝子一边看着拿灭火器抵着男人脑门的红毛,一边说话。
莫西莫西,硝子你那边情况如何?
里面传来五条悟的声音。
家入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