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身分开了空气,切开肌肉,砍断筋骨,腥臭的血液迸射出来的一瞬间像是泉涌,失去了手臂的咒灵悲恸的哭嚎在夜空里回响。
手手咒灵举着切口平整的手臂,语气悲恸,音调扭曲而颤抖。
我的手啊!!!粘稠到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宣泄出来的那一刻,像是决堤的洪水。
握着刀的手挖出一个新月的弧,刀身上的血在薄雾般的月色里荡开,雨点般打落在草叶上,雪亮的刀身上流淌着清冷的月辉。
路径边的灯罩里,橘色的灯火明明灭灭,滋啦滋啦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红发的女性站在月光里,表情无喜无悲。
伊地知接到弥生月的电话的时候,还在桥上吹风。
老实说,弥生月能不能回来,他也没个底,一方面,他相信五条悟,五条悟是他的前辈加上司,虽然一把年纪了也不见得他靠谱稳重起来,但是五条悟不是那种做事情不经大脑的人,对于新人,他是压迫和锻炼皆有,另一方面,死在咒术师这一职业上不是什么稀罕事情,即使是五条悟麾下的人,也不代表她不会死,死神从来不会吝啬收割生命的镰刀。
黑色的河水朝远方倾泻而去,晴空塔上镶嵌的霓虹灯流丽明亮。
伊地知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了起来。
莫西莫西
伊地知先生手机里传来四平八稳的女声。
弥生月小姐?伊地知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人没事就好。
你吃章鱼烧吗?
伊地知:
要命,为什么他会觉得,弥生月小姐跟五条先生有点像。
不,快醒醒,五条先生是不会给他带宵夜的。
弥生月真给他带了份章鱼烧回来,伊地知接到手的时候,那份章鱼烧还带着温度,显然时间没有过去多久。
接过章鱼烧的伊地知战战兢兢地把弥生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发现她的衣服和头发都有点凌乱,但是总体而言,状态还算不错。
视线在弥生月手臂上的衣袖上停留了一下,伊地知发现上面有被利器割裂的痕迹,被割裂的布料下,白皙的皮肤上还有淡淡的血迹,但是没有伤口。
你这是伊地知斟酌地开口。
遇到一点麻烦。弥生月用竹签叉起一个涂满了酱料的章鱼烧,送进了嘴里,一边嚼章鱼烧,一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