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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意识到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他拼命地拍打着卷闸门,把金属的大门拍砰砰直响,手心拍得疼得要命,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他。

    外面那群人渣把门锁上之后,半晌不见他的反应,干脆利落地离开了,即使他们在也不会给他开门的。

    这个地方很偏僻,这个时间点也没有人会来这里瞎晃悠。

    扭曲的笑声回荡在空荡的工厂里,寒凉的感觉顺着脊椎骨,一节一节爬上了大脑,本应该是闷热的夏夜,他的后背渗出的冷汗去浸润了衣衫。

    这个地方,真的有脏东西。

    吉野顺平的手心里泌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无穷无尽的恐惧笼罩在他心里。

    起初那只是淡淡的轮廓,就像是小孩粗制滥造的铅笔简笔画,他从未想过这些东西会以如此生动可怖的形态呈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像是一只巨大的蛞蝓,浮肿笨重的身体,连接着无数恍若人类四肢般的肢体,它在月光和浮尘里伸展自己的身体,活动自己的肢体。

    好痛好痛扭曲的音调在寂静的月色里响起,声音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大笑。

    吉野顺平不知道它为什么喊疼,但是他本能地恐惧它,不仅仅是它丑陋可怖的身体,还因为未知本身就是人类畏惧的东西。

    人类最原始的恐惧,就是「未知」。

    好痛啊!!

    歇斯底里的哀嚎响起的那一刻,整座建筑物似乎都在颤抖。

    吉野顺平紧紧地贴着背后的卷闸门,汗水已经浸湿了薄薄的衣衫。

    他的腿在打颤,呼吸在颤抖。

    他知道自己跑不快,他没别人生的高,也没别人生的壮实,因此总是被人欺负,总是被那群自以为是的人渣称作豆芽菜、不像男人的男人,被大力嘲笑。

    但是他还是得跑,他还想见到他的妈妈,那是他唯一的归处。

    吉野顺平活动着自己颤抖的手指和手臂,那东西一边叫着好痛好痛,一边像蛇一样慢慢地扭动身体,活动四肢,身体贴着地面朝他滑过来。

    吉野顺平使出了这辈子都没用过的力气,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砸到了那东西身上,玻璃制成的瓶瓶罐罐碎裂之后溢出的酱料泼洒在那东西的头部。

    那东西一把扯下糊在自己脸上的菜叶子,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把脸弄干净的时候,吉野顺平终于迈起了自己颤抖的腿,一面恐惧,一面跑到了不远处的楼梯上。

    不要走不要走

    那东西撞翻了楼梯上本就摇摇欲坠的铁栏杆,像是某种多足的节肢动物,活动身上的肢体的同时就是一连串打鼓似的咚咚咚声。

    会死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