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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斜斜地从天空坠落下来,噼里啪啦地打在透明的玻璃窗户上,迸射出的水花模糊了整块玻璃。

    为什么你如此肯定,悠仁是你的弟弟?

    雨丝擦着脸颊而过,携带着泌人心脾的冷意。

    起初只是轻飘飘的目光,自然如同无意间掠过一片浮云,一片灰尘,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将他正眼纳入过视线里。然而他现在的目光却变了,因为涉及到了自己的学生,这个男人的目光落到身上的时候,仿佛是两座山压倒了肩头上,无与伦比的强悍,带来的压迫感。

    放在桌子底下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仿佛被大型食肉动物锁定住了一般,密密麻麻如同针刺一样的寒意顺着脊梁骨,一路攀爬到了大脑皮层。

    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对面的家伙笑嘻嘻地摆了摆手,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嘛。

    厚重的冷意一瞬间溃散,仿佛被击碎的冰层。

    喀拉

    细细密密的风雨将角落的窗户吹开了一点,深色的水泽在窗台上晕染开来。

    胀相深吸一口气,冷汗顺着额角轮廓滑下,心说你这可不是随便问问的样子。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脏律动之后,胀相的目光不由地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最强,之前把漏瑚揍出心理阴影,显然不是空穴来风,本人虽然披上了那副惹人嫌又吊儿郎当的外衣,但是渗入骨子里的强悍和压迫感仍是会不自觉地在言语之中溢出。

    你知道我的术式。胀相慢慢地开口。

    赤血操术。五条悟说。

    御三家之一,加茂家的祖传术式。

    他现在还没有把九相图受肉的事情报告给上面,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涉及到的事件太广阔,而上面的烂橘子的胆子比老鼠胆子还小,一旦知道咒物受肉,马上会下达死刑命令,丝毫不会顾及前因后果。

    咒胎九相图出自明治时代的诅咒师,加茂宪伦,150多年前诞生出的咒胎九相图,又怎么会在一百多年后跟十五岁的虎杖悠仁扯上关系。

    胀相垂下眼睑,看着杯子里的咖啡,头顶的灯光掉进了褐黄色的液体里。

    咖啡是伊地知先生泡的,谈话开始之前,伊地知被五条悟赶出去泡咖啡,他不喜好喝咖啡,也没怎么碰过这种人类才会喝的东西,但是伊地知把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居然也有他的份。

    洁白的方糖整整齐齐地拜访在桌子中间的两个小碟子里。

    糖也有两份。

    五条悟似乎格外信任这个看起来有些畏畏缩缩的辅助监督,连他是受肉||体的事情都没有特别想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大喇喇地说这是九相图的受肉||体哦,差点把伊地知吓死,把咖啡端上来之后,逃命一样逃出接待室,麻利地蹲在门口放风。

    咒胎九相图的术式基本上都与血液有关,几个兄弟的身体里都流着相同的血脉,这是他们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