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段当然不可能击败五条悟。
无论是「领域展延」还是现在这场近乎是屠杀一样的棋局,都只是拖延时间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某个目的到来之时做铺垫。
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现场越混乱,对他们越有帮助。
聚集在涉谷的咒灵和诅咒师,都是为了那个即将要到来的时刻,延续这场盛大而残忍的混乱。
人类声嘶力竭的哭泣和嚎叫一下一下地刺激到了漏瑚,火山头咒灵在一片猩红的血红里放声大笑,硕大的独眼眯起,抬手就扯下了旁边一个人类的头颅,被从脖子上摘下来的头颅,表情仍然是茫然的,在咒灵掌心的火焰里,一点点烧成了漆黑的灰烬。
一边屠戮人类的非人生物,肆无忌惮地在一片哭嚎里挑衅五条悟。
很显然,漏瑚成功了。
空气里弥漫着脂肪被烧焦时散发出来的焦糊味道,和铁锈的味道一起浮动在巨蛇一样的甬道里。
五条悟在一片骇然之中,拉下了黑色的眼罩,苍蓝色的瞳孔,宛若古老的冰川,脱离漆黑幕色的瞬间,彻骨的寒意侵蚀周围的一切。
仿佛被狮子盯住的老鼠,脊椎仿佛灌上了铅一样僵硬起来,冷汗顺着漏瑚额角一路淌下。
他生气了。
最强咒术师站在一片血腥的站台前,脚底一片刺目的猩红,他张开双臂,摊开手心,姿态坦然而傲倨,宛若一支笔直站立在天穹之下的矛枪,锋芒尖锐而强盛。
过来啊,怎么不动了?他笑。
他迈开脚步,大步地前进,越过横行在地面上的轨道,鞋底敲在枕木上,甬道里响起的沉闷声音仿佛是落在肩头上的重锤,沉重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重量几乎要把肩膀压塌。
咒灵瞪圆了硕大的独眼,瞳孔因为突然笼罩下来的压迫感觉剧烈颤抖起来,深藏于身体里的本能让漏瑚强行忍住了身体的战栗。
挥出的一击强行被五条悟阻挡在半空,男人抬手,手背与漏瑚的手腕撞击在一起,紧跟在漏瑚身后的花御瞄准空隙,抬脚就是一击侧踢。
攻击再次落了个空,五条悟反手抓住了漏瑚的手臂,身体腾空,一跃而起,被他抓在手里的手臂以超越身体骨骼能做到的程度扭曲,硬生生被他掰断在手里,血液爆浆似的从断口出迸射而出。
近乎暴戾地扯掉漏瑚手臂的五条悟回身就着断裂的手臂挡住了花御从后面挥过来一拳,一脚踹到花御的腿上,被踹中小腿的咒灵膝盖直接砸到了碎石瓦砾里。
一只手臂对于咒灵来说并不算什么,漏瑚果断选择舍弃了那只手臂,转身就要扎进逃窜的人群里躲避五条悟。
然而此时的最强咒术师却与起初表现出来百般聊赖的模样不一样了,他变得凶狠暴戾,宛若追着猎物不肯撒手的鹰隼,苍蓝色的眼睛流出出来的目光锋利如刀,无端让漏瑚有产生了一种现在马上拔腿逃离这里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