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锁链像是倾巢而出的金色蛇群,黑色的符文无声无息地攀爬上了金色的锁链,而后宛若烧红的烙铁一样迸发出刺眼的白光。
她看着少年模样的诅咒之王,耳畔仿佛又响起了下课铃的声音还有喧嚣的蝉鸣,斑驳的树影在眼前掠过,记忆里好像有个夏天,她坐在埼玉县的家的庭院里,盘子里的西瓜又凉又甜,老式的电风扇嘎吱嘎吱地晃动着扇叶。
她好像看到了苍蓝色的天空。
想见你。
她张了张嘴,说话好像变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双手抬起,十指扣紧。
滚烫的血液奔涌在全身的血管之中,黑色的咒文浮于身体表面,像是注入了生命力一样蔓延了大半张脸。
好想见你。
但是我好像见不到你了。
恍恍惚惚听到了海潮的声音,她睁开眼睛,环抱住大海的天空一片水洗过一样洁净的湛蓝,古老的海潮回荡在海平面上,潮起潮落之时,浪花撞击在礁石上撞了个粉碎,迸射水花像是碎裂的珠玉一样飞溅。
她缩了缩脚趾,脚上沾满了柔软湿润的白沙。
海滩的另一边,古老的石阶一节一节往上延伸,朱红色的鸟居宛若分开两个世界的大门一样矗立在山顶。
海鸟的啼鸣在一声一声的海潮起伏里被拉得老长,扑上来的海水在沙滩上拉出一道又一道褶皱。
铃
短促的一声铃音,在空气里一闪而逝。
她回头,白衣绯绔的红发巫女站在起伏的海潮前,朱红色的穗子从肩头一路垂落到胸前。
弥生月觉得自己知道她是谁了。
苏迦叶。
和她有着肖似面容的巫女歪了歪脑袋,微笑,朱红色的穗子随着动作摇曳晃动。
你好像长大了很多。她朝她微笑。
弥生月顿了顿,我已经不小了。
和她同一个年纪的女人早就当妈妈了。
这可难说。苏迦叶抱着胳膊,抬起手,手指绕过一缕红色的头发,指尖旋转,那缕红色的头发也跟着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葱白的指尖上。
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女人表情揶揄地看着她,眉眼间带了点弥生月没有的妩媚。
你看,你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她说。
弥生月低头,看到了自己白皙的脚丫子,身上是很久以前穿的巫女服,身高还是国中时的矮冬瓜身高。
苏迦叶提起裙摆,红色的裙边在白色的浪潮摇曳,赤||裸的脚丫一路踩碎白色的花朵,停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