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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宿傩抬起手,本能地施展术式,扑面而来的丝线被拦腰坠入红海,更多的红色丝线却攀着他的脚踝而上。

    没完没了,烦死个人。

    猩红色的眼珠顿了顿,千年老大爷目光凝固了一瞬间。

    他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疯子。

    你这个疯女人。两面宿傩看着蛇类一样攀爬上身体的红色丝线,全身的感官清楚地告诉他,巨大的异变在发生,他对某些事情的控制权在被慢慢地剥离。

    千年老大爷笑了,咬牙切齿,磨牙吮血,恨不得嚼碎对方的骨头,啃咬对方的肉。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癫狂一样的笑声回荡在鸟居里,他像被束缚的恶兽,即使被层层锁链缠绕,也依旧咆哮,诅咒之王拉开嘴角,眼底的红色宛若沸腾起来的鲜血。

    那个小鬼,后半生绝对会在无穷无尽的悔恨地度过。

    小鬼,尽情回味吧。

    低沉的嗓音在沉寂的红海里响起,宛若被关在无尽地狱的恶魔发出的喘息。

    至亲因为你而死的滋味。

    碧蓝如洗的天空,树梢浸润在金色的阳光里。

    斑驳的树影洋洋洒洒地落满了整个围墙,不远处的车站里停了一辆巴士,鸣笛过后,巴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车站。

    虎杖悠仁听到了细里细气的猫叫声,玲玲当当的声音跑着在耳边路过。

    年岁越大,越清楚,人的记忆是有限的。

    他的记忆里,父母的印象很浅很浅,别说在印象非常浅淡的爸爸,妈妈的印象几乎没有。

    记忆里印象里最深的的女性是姐姐,春天里带着猫咪出现的姐姐。

    虎杖悠仁突然想起了家里有一辆自行车,那是一辆非常老的自行车,据说好像是爸爸留下的,从仓库里扒拉出来的时候,上面积满了灰。

    爷爷说看样子用不了了,丢掉算了。

    修一修吧,我觉得还能用。姐姐说。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还小,手短短的,脚也短短的,跑得过爷爷,但是跑不过姐姐,踮着脚尖也够不着自行车的后座。

    他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玲玲当当的自行车铃音在天空下响起,房子和蹲着猫咪的围墙被抛在身后,街边的商店挂出促销的牌子,街边的电线杆上贴满了广告纸。

    呼呼的风声在耳畔响起,他张大嘴巴,灌了好一大口的风。

    回头的时候,红色的发尾扑在脸颊上,痒痒的。

    姐姐。

    玲玲当当的自行车铃音又响起来了。

    姐姐我们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