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体性目睹事件下唯一的幸存者这种事,听起来就很离谱,还很……呃……”厄休拉在想形容词。
“小说?”华生医生帮她接上话。
“没错,反正我是不信的。除非有二十人以上可以清晰描述,在同一艘船上,在同一时刻遇见同一个海妖或者的事件过程。”说这番话时,厄休拉可一点也没有作为一个女巫的自觉。“不然我一概打为老水手的吹牛或者鹦鹉螺号的恶作剧。”(《海底两万里》出版于1870年)
这过于科学的发言,引得在场的另一个超自然生物无声的闷笑。
厄休拉瞪了拆台的艾瑞克一眼,然后继续发言,她觉得自己这种坚守神秘侧保密法则的好女巫应该被梅林颁奖才对。看看伦敦城里那些散发着魔法元素的占卜马车,看看这个在家肆无忌惮布置反季节鲜花的半精灵。
“说到海底两万里,我们就更有理由相信那些传说的离谱了。应该没有多少人会从一个捕鲸船上听说过遭遇海妖和人鱼的故事吧。对于捕鲸人来说,那些虚构的海妖主动攻击的故事完全比不过那些远航船遇见因为人类的贪婪而反击的莫比·狄克一样的大白鲸来得刺激与真实。”说到这里,厄休拉皱起了眉。
这个年代欧洲人和美国人已经开始大肆捕鲸了,而这个时代的海洋生物学家也和后世不大一样,他们对那些被一直被追杀到北极海的庞大海洋天使的死活并不怎么关心,如果有机会,没准还会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好为自己工作的博物馆中添置一个新的鲸类骨骼标本。
这是一个人类对于自然最傲慢的时代,是一个对于自然完全掠夺的时代。
厄休拉因为这突然翻滚起来的思绪而停下了话头。
不过另一个人却开口了。
“也许除了特殊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会在海妖的歌声下清醒后,失去当时的记忆?所以才只有寥寥无几的目击者。”
这句话的发言人居然是福尔摩斯先生,他看着厄休拉一脸惊恐的表情,也笑了,他故意压低声音说。
“然后就没有人发现船上少了一个人,他就那样自然地消失在人世间。”
“你这已经是恐怖故事的范畴了。”华生医生打断他的朋友。
“怎么会呢?这依然还是人间的犯罪故事,老伙计。虽然海妖和人鱼的传说的发源已经基本不可考据,但是这种奇幻生物会引来风暴或让船只触礁这一类故事还可以说是人类在征服大海过程中的想象,可用歌声诱惑船员在守夜时跳海这一类的就耐人寻味了。”福尔摩斯先生磕了下烟斗。
“在古代远离人类城邦的船只,就是有着自己戒律的小社会,这一点并没有因为时代变迁而改变,那热闹的公海可正是罪恶衍生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