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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抬头,让厄休拉完整地看清了对方的容貌,一个绝对的西方意义上的美少年。

    “您喜欢那位杜班侦探?”她举起书,熟稔地翻到那一页,然后抬眼望向对方。

    “不,我在的意思此时正是以书会友。”金发少年斜靠在了书架上笑了,他天蓝色的眼睛弯了弯,透着孩子特有的天真:“‘我’和杜班因为同一本书结缘。”(记录者和侦探因为在图书馆找同一本书而相识,成为朋友)

    “可显然,您才是有着迷人巴黎口音的那位。”厄休拉挑眉。“我该如何称呼您。”

    “奥古斯特·杜班。”

    厄休拉笑了,这显然就是个假名,和她前世一个人说自己叫夏洛克·福尔摩斯没有区别。

    “您肯定觉得我这个是个假名?”

    金发少年看出了厄休拉的这笑的含义,对此他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带着些无奈向她解释道。

    “虽然有些奇怪,但这确实是真名。因为我的母亲是杜班侦探的狂热爱好者,而我的父亲恰好又姓杜班。”他耸肩,透过圆形的舷窗的阳光刚好跳跃在了他的鼻梁上,让厄休拉看清了那因为皮肤过于白皙而自然生长出的几点浅褐色的小雀斑。

    “令堂真是位有趣的人。”厄休拉以一种真诚的口吻赞扬道,可内心却是完全不相信这套看似合理的说辞的。

    毕竟,这一切都只能建立在他真是一个男孩的情况下,才成立。厄休拉笑眯眯地邀请他一起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起读书。

    在这个可以称得上表面愉快的读书过程中,他们以爱伦·坡为中心,从《瓶中手稿》聊到《阿瑟·戈登·皮姆历险记》。

    “所以,我认为,这个“杜班小先生”最大的疑点就是,面对我的态度过于轻松自然了,没有一点忸怩。”厄休拉以自己那种特有的,被艾瑞克调侃为过于主观,且充满怀疑论,但意外好用的推断方式来发表了看法。

    “他表现得太习惯和我这个年纪的女孩打交道了。”

    “因此我判断,他是就是那个女孩。”

    “这是不是有些太武断了。”华生医生听完厄休拉的叙述后无奈道,同时他的不由自主地眼神游弋了一下。

    厄休拉敏锐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个专心收拾房间的新男仆,不过她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抬手捞过了一个大铁罐子。

    “咔嚓咔嚓。”

    “就算推理可以从经验出发,省略一些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