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艾瑞克最后调整了一下那朵由暗红色丝带编的简易玫瑰位置,就收了手。
在他松开的那一瞬间,厄休拉突然扑上去,从他口袋里抢了兔子就跑。
“喂!”完全没设防的艾瑞克被女巫小姐这个动作搞得哭笑不得:“这可是违约行为啊。”
“不,这叫各凭本事。”厄休拉对他做了一个鬼脸,跑远了。
“各凭本事真是狡猾的小姐。”侦探先生摸了摸领口,他知道现在那里应该有了和对方一样的金色魔纹:“不过,这样我总算可以放下心行动了,现在就差一步了,离……那个未来。”
原本在外套口袋的另一个红色袋子被轻轻抛了一下,落在了侦探先生的手上,系绳松开,棋盘露出华贵的一角。
一片方方正正的湖旁,有一块方方正正的草滩,一只银色的天鹅卧在两者的交接处,盯着草滩的方向,因为它的一片羽毛正在那里的空中起起落落着。
苏菲·布鲁诺正对着天空上的一片羽毛疯狂吹气,好让它保持在空中,她这么做已经持续了好一会了,只是为了取悦她对面准备着接力吹的那个长着黑色翅膀的妖精。
对方说这是一场游戏,赢了她才能去下一个格子,如果她想成为女王,那必须得这么做,在天空上那个巨大的时钟转到零点前,赶到自己所属的格子去,坐上一方的王座。
这样的游戏她已经经历了好几场了,从单词接龙到帽子游戏,好在她一直是一个爱动的孩子,这些游戏都是些她小时候玩过的,而且擅长玩的。
这场叫做羽毛游戏,守格子的家伙的体貌特征表明他是一个塞壬,虽然全身黑糊糊的。
苏菲很警惕,因为对方是她遇见的第一个疑似生物的存在,前面几个格子她都是在和一些“玩具”一起玩耍,而这个塞壬看起来可不像是玩具的样子。
当然也不排除对方是哪户人家的摆件成精,在经历了和玩具锡兵、绒毛小熊甚至是一个漂浮的木口哨一起玩游戏后,苏菲小姐想得非常开。
现在这个游戏的规则是先将天鹅羽毛把它吹向空中,玩家陆续吹气,以使羽毛持续在空中飞舞。如果有玩家让羽毛掉到地上,他就必须接受小小的惩罚。(引用自十九世纪的《凯特·格林纳威的游戏之书》)
羽毛是塞壬从上一个格子的天鹅那边抢的,至于惩罚对方没提,可根据苏菲的观察,大概也是天鹅提供了。
那只脾气本来就不怎么好,而且极其宝贝自己羽毛的天鹅,正虎视眈眈地堵在格子的边界线上,观察着哪个玩家会失嘴把它的羽毛掉到泥巴地上。
输的人是要可是退格子的,到时候大概会被啄个半死,小时候有过被公园天鹅追着啄的经验的苏菲小姐打了个寒战。
“只要成为女王就不必害怕那只淡水鸟了,你们英国人不是有个很离谱的规定吗?所有的天鹅属于女王,那么作为投影的里伦敦,这里天鹅都也将是未来女王的部下。”塞壬注意到苏菲的目光,背着手用一种极其轻描淡写的语气地说着,似乎当里伦敦的女王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听起来是不是很诱人。”
苏菲翻了个白眼,鼓起腮帮子,呼地将羽毛吹到很高的地方,其实应该轮到另一个人吹了,但是那个一看就是人类的女孩的态度极其消极,抱着膝盖低着头一动不动,对到她头顶的羽毛没有一丝要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