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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凉跟了他一会儿,在松田阵平拐入某条小路时叫住了他。

    松田阵平回头看到是她,揉了揉凌乱的卷毛,声音喑哑又低沉:“你来了啊。”

    清水凉从鸭舌帽的帽檐下抬眸看着他:“其他人呢?他们没来吗?”

    松田阵平认真想了想,头很痛的样子,“我没有告诉他们……只有你来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新闻上看到的。”

    江下舟大概还没告诉他,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警察中的叛徒。所以他们才能和谐地聊天,不然的话,招呼她的大概就是拳头了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田阵平用疲惫的声音向清水凉说明了昨天发生的事。原来炸?弹犯一共在两个地方安了两个炸?弹,当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分别前往了不同的地方拆除炸?弹。

    炸?弹本身不难拆除,然而松田阵平结束自己的任务到达萩原研二负责的炸?弹所在地后,炸?弹的液晶屏上停止的倒计时突然开始重新计时。

    一声巨响后,他就再也没能听到萩原的声音。

    “我早就告诉过他防护服一定要好好穿的。”松田阵平转身背对着清水凉,声音里透着努力压抑的颤抖。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幼驯染,警校几人组里两人的关系最好,就连就业也选择了同一部门。

    他们做警察的,早知道生命无常,但任松田阵平怎么想,也绝不会想到好友的生命会这么快、这么轻易地定格在了22岁的初冬。

    寒风凛冽。

    他看向川端阿加莎,向来紧跟潮流的女人今天反常地穿了一身黑,像要奔赴葬礼似的。金色长发藏在黑色鸭舌帽里,只隐隐露出一点鲜艳的色泽。

    黑色的衬托下,那张脸格外的白,仿佛反射着雪山的光。

    “你……也不要太伤心,”松田阵平嘶哑着声音,在一片混沌迷茫的大脑里搜刮着安慰人的话。他不喜欢抽烟的,但这会儿却觉得,最好来支烟吧。

    他要受不了了。

    女人轻而又轻地呢喃道:“我没有伤心,你们只是……”她猛地顿住了话头。

    你们只是什么?

    松田阵平疑惑地在心里重复了遍这句奇怪的话。坦白来说,他和川端阿加莎的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密。

    一群人的关系里总有亲疏远近。对松田阵平来说,川端阿加莎是很聪明又靠谱的好友,是他幼驯染喜欢的女孩子,她似乎也刚好喜欢他。

    她明明说着“我不伤心”,却压低帽檐不敢让他看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