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有一道白光照过来,跟着响起渐近的脚步声。
“谁在那儿?”
传来了熟悉的压低的声音,语气警惕。像溺水的人终于踩到近岸的河床,佐伊似乎在那一瞬间重新呼吸起来了。
德拉科举起魔杖,谨慎地靠近站在角落一动不动、也不回话的身影,才发现那竟然是佐伊。
“戴蒙德斯?”德拉科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皱起眉,表情像在问:半夜这个时候,你在这儿干什么?他刚想习惯性地张口挖苦,却在上下打量了一下女孩后顿住了。
她只穿着睡衣,本就白的脸完全没了血色,一头卷发乱糟糟,似乎刚经历了什么极可怕的事,单薄的肩在轻微颤抖,看向他的黑眸里竟然有无助。
他没见过戴蒙德斯这般失神惊惶的样子。总能对一切波澜不惊的她,会被什么事吓成这样?
见佐伊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德拉科一时也略微慌了神,“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他微微将持魔杖的手举高了点儿,以免亮光刺到女孩的眼睛。
只见她颤颤巍巍地张开嘴,德拉科等了半天,她才勉强挤出一个词,“蛇。”
“蛇?”德拉科用魔杖照向四周,什么都没有——竟然被一条蛇吓成这样,看来高估这个戴蒙德斯了。“一条蛇有什么好怕的,别丢人了,戴蒙德斯。”他半开玩笑地小声打趣起来,有点儿生硬地试图安慰不知所措的女孩。
佐伊显然还没有缓过劲来,仍旧僵硬地站着,目光一刻也没离开他身上。
德拉科见自己的安慰丝毫没有效果,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别傻站在这儿了,戴蒙德斯,回你的拉文克劳塔楼吧。”
有德拉科站在旁边,佐伊渐渐感到自己的意识一点点回到身体里了,心脏跳动得也慢了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竟不知怎么一路跑下地窖来了,于是迟钝地点了点头,准备迈动脚步离开。
德拉科却在这时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还是算了,太远了,塔楼,”他吸了下鼻子,支支吾吾地开口,“你跟着我走吧……”
他一时有些不忍心再看女孩小鹿般的黑眼睛,一股说不出的难受从胃里泛上来,使他突然想保护她。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手就已经伸了出去,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