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受伤了,和赫奇帕奇换了顺序。”
佐伊皱起眉,斯莱特林找球手?不就是她面前这个眉飞色舞的人吗?
“你的胳膊都吊了一个多月了,就是重新长一只出来都绰绰有余,少在这儿装蒜,德拉科,你就是不想暴雨天比赛。”她不留情面地拆穿他。
德拉科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是又如何,到时候该轮到我们打拉文克劳,哼,那就简单多了。你们那个新找球手,那个女生……”
“秋·张。”
“她那副样子,吹一阵风就能从扫帚上掉下去。”德拉科轻蔑地笑出声,和佐伊坐在一起的罗克茜不悦地扭过身子看向德拉科,被佐伊拦住了。德拉科则根本没意识他面前坐着两个拉文克劳似的,自顾自侃侃而谈,数落着秋张的技术和扫帚,简直让人怀疑他在故意挑唆。
佐伊将纸团扔回德拉科怀里,打断他的话,“折纸咒四年级才学,我不会。”
“怎么,拉文克劳的分院条件降低了吗?为什么连这个都不会,戴蒙德斯。”德拉科脸色阴郁下来,目光笼上一丝威胁。
“看来你会,那还来问我做什么。”佐伊耸肩。
他不满地瞥她,把纸团丢回到佐伊面前,“不用咒语折。”
“要命,卢平为什么还不来。”罗克茜绝望地摇头,扭开身,用课本挡住自己不再看德拉科任性妄为。
佐伊迟疑地盯着纸团,竟然有些手痒,曼蒂一年级时曾教过她折纸鹤,她也想知道自己还记不记得,“倒是,可以试试……不过你先闭嘴,德拉科。”
德拉科目光瞬间开心起来,挑起眉认真地趴在佐伊桌前看她折纸,果真不再说话了。佐伊忍不住想笑,这家伙是从何时变得情绪全写在脸上了?
佐伊翻动着纸片,不动声色地抬眼偷看德拉科。他靠得好近,近得能让佐伊闻到洗发水的清香,像森林深处干净干燥的松针味,浅金的发丝挡在眼前,睫毛颤动。少年看得很专注,呼吸不时打在佐伊手上,不禁让她觉得自己指尖发烫,简直担心快要把手中的小纸团点燃了。
她以为自己忘了,手却还记得,几下子,一只纸鹤就成型了,佐伊连忙丢给德拉科。
他拿起来前后看了看,满意地哼了一声,他刚张开嘴想说点儿什么,就被佐伊一把推回去坐正,“教授来了。”佐伊飞快地说。
她听到了身后木门的声响,但其实,她是不想让德拉科再盯着自己了,他灰蓝色的眼睛里像有一簇蓝色的火苗,仿佛能热烈地将她吞噬——怀疑和甜蜜的周旋已足以令人欲罢不能。
德拉科被佐伊的力气推得一愣,有点儿不悦。但看着手中的纸鹤,他抬手将它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满意地咂了咂嘴,才放回到一边,没再回过头去,抬头看向长袍飞扬得像一只飞进来的黑色大蝙蝠的斯内普教授——并不是卢平。
日升日落循环往复,圣诞节的冬青和槲寄生装点起来、又被拆卸,远山和禁林从纯白变成光秃秃的黑灰,图书馆中书桌前赶论文的人来了又走,走廊上来往的人拉成一道道虚影。日子波澜不惊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