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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历克西连忙俯身查看,像小时候那样对她的伤口轻轻吹气,“伤口不小,伤到血管了,我陪你去校医院。”

    佐伊有些疲惫地阖上眼睛,摇摇头,“我现在还不太想回去,”她抬起握着魔杖的手念动止血咒,伤口在杖尖的暖红色光中缓慢结痂,“这种小伤我还能应付,只是刚才情况太乱了,我没来得及处理。”

    她攥着德拉科的手帕将脸上的血擦净,她一点点将手帕展开,盯着那上面的血渍。深色的血渗进墨绿色手帕,像一幅凄美诡异的画。她举起魔杖,似乎想将血渍清理掉,嘴唇开合,却没念出咒语,魔杖又缓缓落下了。

    阿历克西看出佐伊的魂不守舍,满眼心疼和自责,“我来晚了,让你受伤了。”

    佐伊笑着摇摇头,“这怎么能怪你呢。”

    “把它丢了吧,给我吧。”阿历克西伸出手想要接过佐伊手上的手帕,佐伊却没松手。

    忽然间,一阵钻心的疼席卷心脏,佐伊猝不及防,下意识蹲下想减轻疼痛,可毫无用处。

    汹涌而来的悲伤,似乎迟了好些天。

    在这之前,她只感受到麻木,因为怒火与失望总能酿出麻木人心的毒汁,阻断她的情感和反应。可今天接连发生的事、每一个人,潘西手上的订婚戒指,都仿佛在揪着她的耳朵告诉她:你和德拉科终究只能在一条河两岸,隔岸相望,做两个不相干的人。

    和过去的任何一次争吵都不同,当德拉科给潘西戴上订婚戒指,她就将永远失去他了。

    这种痛苦她找不出语言形容。当一个人陪了你很久很久,早已融进生活的每个角落,长成你的一部分,你却要将他从自己心上连血带肉地剥离出来,心裂成好几瓣,碾碎了,漫长而折磨。

    阿历克西被这样的佐伊吓了一跳,他拉着佐伊的胳膊要她站起来。

    佐伊咬牙控制着声音中的颤抖,故作轻松地抬头望向他,“有点儿头晕而已。”

    阿历克西的眉心慢慢皱起,似乎很不悦,他用力将佐伊从地上拽了起来,搂进自己怀中,一只手抚着她脑后的鬈发:“你变得不像你了,佐伊,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患得患失。”

    “是吗,”每个人都这么说,马尔福不值得,只有她自己不同意。佐伊兀自笑了,“那就,给我点时间吧,我没事的,你知道的。”

    “我太了解你了,自由从容,只听从自己的心。我知道,以你的聪明,没什么是我能告诉你的,可有些事,并非你有一个精明头脑就会懂,而是生活和阅历教给你的。”阿历克西钳住佐伊的肩,眼睛紧紧盯着她,多了很多过去没有的东西。

    “爱,应该是炽烈真挚的,那个配得上拥有你的爱的人,也必是灿烂美好的,值得你骄傲地牵着他的手站在阳光下、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声说出:他就是我想要相守终生的人!而不是遮遮掩掩,心灰意冷地封存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