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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你瞧,连她的守护神都在提醒我,她该属于毫无束缚的天穹、拥有自由而独立的一生的。

    佐伊的笑意在她看清德拉科穿着的黑西装时渐渐消失了。她知道这身衣服意味着什么,马尔福终究要去完成属于马尔福的任务了。

    “得走了?”

    德拉科点头。她总是这样,什么都瞒不住她,所以她从来不多问。

    “回去,呆在公共休息室不要出来,你们那儿还算安全,他们进不去……” 他往前迈了一步,离她更近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像是喃喃自语。他还是不放心,得叮嘱她呆在拉文克劳休息室才行。

    佐伊一直盯着德拉科,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阻止不了德拉科必须去做这件他并不情愿的事,那就希望他平安。德拉科这一走,她最怕的是再见不到他。

    “答应我,要安然无恙。无论做什么,在哪里。” 佐伊也上前迈了一步,平静地伸出手替他整理领带,又拍了拍西装肩线上的灰尘。

    她抬起头,望着德拉科的黑眸闪着炽烈恳求的光,“你知道的,我不在意你最终站在哪一方,但是,一定、一定不要让自己置身危险。去做你该做的吧,德拉科,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她豁达地笑了,透黑的眼睛顾盼生辉。

    德拉科握住她的手,认真而庄重地点头。

    你看,有人捏着你的罪过依依不饶,但总有人不在乎你的一切,跨过山河来保护你。就像漫漫长夜总有天明。

    他们注视着彼此,仿佛时间停滞,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那些爱意,不舍,担忧,凝聚在灰蓝和漆黑的眼睛里,燃烧。

    突然,佐伊一只手伸向德拉科脖子后面搂住他,德拉科用力拉过她将她拽近自己,她踮起脚,他迎上了她的双唇。

    这是个深沉疯狂的吻。如果一对爱人要留下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吻,那就会是这样一个吻。像狂风暴雨前凝重潮湿的空气,堵塞气息,没完没了,喘不过气。

    许久,才分离开,额头抵在一起,两人闭着眼喘息,他攀着她的脸颊,不舍松手。忽然,他感觉到有凉丝丝的液体流进了他指尖的缝隙——是佐伊的一滴泪珠。

    “不许跟着我,回公共休息室去。”

    他最后吻了佐伊的额头,然后挣开她的双手,转身奔上楼梯,没有再回头。

    德拉科常常忘记邓布利多有多老了。

    印象中的邓布利多只是那个顽固不化、偏袒波特的强大巫师,为父亲所厌恶,因此他早已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己也要厌恶邓布利多。

    可当他轻而易举除了邓布利多的魔杖,他的的杖尖对准邓布利多时,德拉科才意识到,此刻的校长比任何时候都像一个最普通虚弱的百岁老人,雪白的长胡子被天文塔顶的大风吹起,这个老人似乎虚弱得几乎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