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与她结婚生子。
多年前那个死去的女孩,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仿佛一辈子只会有一次的狂热炽烈。她终究被遗忘在了过去。
仅仅这样想,胸腔的刺痛都叫我无法呼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人看着我,我下意识低头擦眼泪,我想我此刻看他的目光也许满是怨恨。
“当年,我和利亚的婚礼邀请了韦斯莱和波特——做出那个决定的我多少有点儿蠢得离谱——那时,韦斯莱和格兰杰已经结婚了,她也来了。她毫不客气地质问我:我真的爱阿斯托利亚吗?我这么快就把佐伊忘了。你也这样想,是不是?”
我点头。
他也点了点头,从容不迫:”也许你此刻还无法理解,但我想告诉你,这不代表我不再爱佐伊。事实上,我余生都永远不会停止爱她。她希望我过得幸福,而不是沉溺在无用的思念里孤苦一生。生活在前头,不在过去,否则如果她看到,该瞧不起我了。”
朝前看?就可以很快忘记那个死去的刻骨铭心的爱人?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我有些生气,费力地从堵塞的鼻子中挤出一丝臃肿难听的声音:“请原谅,我的确无法理解。”
他温柔地笑了,在我眼里,我却觉得好看的灰蓝色眼珠该是哀伤才对。
“没关系的,孩子,你还不知道,就像那时的我一样——也许她本可以好好活下去,也许死去的本该是我。”
这是什么意思?我震惊地望向他。
老人转头看向窗外,夕阳将草地染成金红色,在风中起起伏伏,就像脑海中那些澎湃翻飞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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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葬礼后将自己锁进房间的那天,德拉科在佐伊曾翻看过的那本相集里发现一张被有意夹在里面的字条。
他看到字条上字迹的第一眼就红了眼眶,他认出那是佐伊的笔迹。打开时,手都在颤抖:
「德拉科,
你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了。
我也许已化身冬日的初雪,春日的煦风,或枝头的花,归于尘土,归于雨露。
风起,落雨,飘雪,都是我来看你了。
德拉科,我希望你记住,万物不因我而起,也不会因我而终。
我知道你会伤心。
你可以为我悲痛上一阵子,但请答应我,德拉科,不要难过太久。你要继续走下去,过快乐的日子,去看这个世界,你会有美满家庭,有相爱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
你值得拥有一切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