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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萤看着周遭愈来愈接近自己的叶片,把刀倒插在地上,然后快速地脱下身上的长袍裹在头上,“血之呼吸,贰之型,雾化!”

    顿时,一股浓重的血味自内而发,血滴呈雾化状从鬼杀队队服的每一处缝隙喷洒了出去,大多数叶片在沾到血后停滞在了空中,少部分处于外围而没有沾到血的叶片也被流萤裹在头上的长袍拦截下。

    “怎么回事!”小孩看到飘在空中一动不动的叶片不可置信地看向流萤。

    “上!”流萤把已经完全不能穿的长袍扔到旁边,拿起剑指向小孩。

    听到命令的叶子瞬间如箭雨般朝小孩飞去。

    “鬼的自愈能力可是很强的,叶片是完全不...”他虽然对叶片突然听命于流萤感到疑惑,但箭雨这种攻击法式对他来说实在是不痛不痒,被划开的小口子过一会儿就能恢复。但话还没说完,一抹冰凉的触感已至脖颈。

    “血之呼吸,伍之型,一线斩!”

    顺着甩刀的轨迹,小孩头与脖颈间的血呈半圆状撒了出去。

    “借着箭雨的遮挡,真正的致命一击可在后面。”流萤不紧不慢地把刀插回刀鞘里回答道。

    “你...”小孩瞪大了已无瞳孔的眼眶,自记事起到成为鬼前短暂的回忆走马灯式的浮现在脑海里。

    “老师,我再也不敢了!”小孩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用绳捆在树上。

    “哼,这就是逃跑的下场。当初我就问过你能否承受枯燥艰苦的训练,你既然满口答应,那就不许成为逃兵。今天不许吃晚饭,罚你在这思过。”

    他是个孤儿,生下来就被丢在这山里,老师出去捕猎的时候发现了他就把他带回家抚养。到他懂事的时候,老师问他想不想成为鬼杀队队员。

    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鬼,更别说鬼杀队了,问老师那是什么东西,老师却没有回答。

    恐怕那个时候,老师是想让他只做个普通人的吧。

    直到后来的一天,突然有鬼找上门,老师虽然堪堪赢过了他们,却身负重伤。就在那个晚上,老师急切地跟我说,“刚刚那些就是鬼,鬼杀队顾名思义,就是杀鬼组织,你想成为...鬼杀队队员吗?”

    “...我愿意。”我想保护老师。

    一开始的基本功训练尽管苦,但他还是咬咬牙撑下来了。但开始学习刀法之后,老师亲自上阵,做错就会被罚。那时候的苦是身理心理的双重折磨,他想成为杀鬼队的初心是为了老师,可老师却好像渐渐地变成了自己越来越陌生的一个人。

    有时候被老师打得太痛了,就会想着逃跑,但从来没成功过,总是会被他抓回来绑在后山的树上。那个时候,他听着晚上被风吹着发出“沙沙”声音的叶子们,就会抱怨训练,抱怨老师,抱怨自己,“你们可真幸福,每天就待在这林子里玩闹,什么烦恼都没有。”

    以为这样的生活永远没有尽头的时候,无惨出现了。

    那晚他饿得几乎快昏厥过去,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他低语道,“真是可怜,让我来拯救你吧。”

    那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男人一双血红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