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狠?什么是无情?什么是怜悯?秦歌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慌乱来。
这一世的生存法则,和前生的世俗伦理,忽然间就发生了猛烈的碰撞,而这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重生以来,秦歌虽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状况,可却都不及此时来的严重。
脑海中,一片混乱,矛盾、挣扎、游移不定。
手中不由自主的,将那无常所化的长柄弯刀,越握越紧。
这跛脚胖子眼中希望越来越胜,仿佛生机就在眼前一般。
什么是伦理?什么是法则?什么是道义?什么是可为?什么是不可为?
……
脑海中,惊涛骇浪,诱的秦歌气息越来越不稳定了起来。
突然间,一粒光斑闪了一下。
这一闪间,有无形波动荡漾开,冲向了四周的混乱不堪中,顿时,这些混乱,便是一滞,可马上就又恢复了混乱不堪的样子。
光斑再闪,那无形的波动又一次荡开,混乱再次一滞,而后再恢复混乱。
如此,那光斑开始持续的闪动起来。
无形波动一再荡漾开,不疾不徐,缓缓而去,一而再,再而三。
渐渐的,那些混乱,竟然隐隐的被这波动所影响了,随着这些波动如涟漪般的荡开,那些混乱不堪,竟然一点点的被梳理开了,而后随着这些波动,层层荡漾了起来。
最后,以这光斑为中心,层层涟漪向外荡漾而去,波及整个脑海。就仿佛是堵塞不通的道路,终于被彻底的疏通了一般。
与此同时,秦歌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刚刚那种慌乱之感,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心中一片清明。
我之德行,于心尔,于己尔,无关其他。
既来之,则安之;既来此,则应此行。
狠吗?无情吗?
不,这便是法则,这便是世情。
能杀人吗?
能!
于是,手中刀柄一抽,瞬间,人头落地。
这一次,天禄没有聒噪什么。它也感觉到,就在刚才,秦歌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似乎是感悟,又似乎是鲜活了起来。
收捡战利品,毁尸灭迹。这一次,秦歌手脚更加利索,做起这些事情来,更是面不改色,仿佛所做之事,不过是日常伙计罢了。
而后,秦歌快速离开了这里,又寻了一处隐蔽地方,然后一闪身,进了乾门空间。
飞快的换穿上那一身黑色衣衫,又将脸上的面具小心取下,放回了那木匣子中,秦歌这才从乾门空间里出来。
“现在干嘛去?”天禄适时的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我想,我该去采购一些衣服了。”秦歌想了想。
这皮老怪便是因为这衣服,所以才盯上了她的,如此看来,乱穿别人的衣服,还是要不得的,反正如今身量变化了,也是需要备一些新衣服的,那便去采购一些好了。
思及此,秦歌便向着那热闹繁华处走了去。
她和天禄,谁都没有再提刚刚所发生的那些混乱和变化,便让那一切,随着时间,悄悄的流去好了。
时光将带走那些矛盾与复杂,而蜕变和成长,却会一丝不拉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