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漫不经心地回应了一句,随后端起料理好的红茶一饮而尽。
“你方才往杯子里加了什么?”
尾崎红叶指着一旁空掉的玻璃试管,轻声询问道。
“毒/药,从一个印度的走/私犯那里弄到手的,据说喝下去之后,一分钟之内就可以毫无痛苦地死去。”
太宰放下手中的红茶杯,鸢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狂热的期待神色。
“再有半分钟,我就能够告别这个无聊的世界了。”
尾崎红叶挑了挑眉,“嘛,奴家难得来一次东京,难不成还得给你收尸?”
“不用这么麻烦,这里离东京湾这么近,红叶姐你到时候直接把我扔那里就行。”
少年对着她露出一个极为甜蜜的微笑。
“在人生的最后还能成为鱼的饵食,它们会将我的身体啃咬得破碎不堪,啊-这是多么美妙的死法——”
“看来其他人说的没错,你还真是病得不轻啊。”
尾崎红叶从和服宽大的袖摆里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
“一分钟已经过去了,你还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看样子你是买到假药了啊。”
“真的,我还活着。”
太宰伸手掐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肉肉,脸上传来的真实疼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真是无聊,那个印度走/私犯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这瓶毒药甚至能放倒一头大象。”
太宰不满地将一旁空掉的玻璃管扔进了垃圾桶里,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之情。
“或许他并没有骗你,这管毒/药确实能够放倒一头大象,只是你这小子的生命力比大象顽强多了。”
尾崎红叶旋开手中小巧的折扇,掩面轻笑道。
“啊啊,怎么就没有方便快捷还不痛的自杀方式呢。”
太宰瘪了瘪嘴,整个人跟一滩烂泥似的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完全打不起一点精神。
“你这么一说,奴家倒是想起来以前听人说过,传说中国有一种名为‘鸩’的毒鸟。鸩的羽毛含有剧毒,放在酒中能够致人于死地。但是这种毒无色无味,喝下这种毒药的人也没有任何感觉,只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尾崎红叶合起手中的折扇,指着对面趴在桌子上毫无精神的少年,“这种死亡方式如何?”
“简直完美!”
太宰直起身子,眼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不过很快,那丝光芒就从他的眼底消失了。
太宰单手撑着下巴,颇为不满地嘟囔道,“红叶姐你也说了那只是传说,我到哪里去找那种鸟把它的羽毛拔下来泡酒去?”
“传说也未必尽是虚构。”
尾崎红叶执着手中的折扇,缓缓挑起少年微尖的下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