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眨了眨眼,冲着他露出一个无辜的神情,“好像是肌肉放松过度,我现在起不来了——”
“那不是正好。”
楚书木着一张脸,干巴巴地开口道:“我看你好像挺喜欢那个瑜伽球,干脆就躺在上面睡觉算了。”
“诶——”
他的声音拖得老长,“这样可不行,我的腰会断的——”
随即他像是一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喵嗷嗷地叫唤了起来,“嗷嗷嗷,痛痛痛,腰要断了!我的腰快断了!啊,说不定我会因为不小心在瑜伽球把腰弄断了而死。”
楚书看着他这副戏精十足的模样,撇了撇嘴,走上前将人从瑜伽球上拉了起来。
等他成功将人从瑜伽球上扒拉下来之后,对方再一次表现得跟一滩烂泥似的,柔若无骨地倒在了他的怀里,俨然是将他当成了第二个瑜伽球。
“肌肉放松过度-没有力气了——”
太宰可怜巴巴地对着他眨了眨眼,表情诚恳,我见犹怜,如果不是他的两只手跟铁钳似的死死地箍在自己的腰上,楚书说不定真就相信了他的这番鬼话。
不过即便知道他这是在演戏,楚书也不可能狠心将人推开,只能认命般地将人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以太宰这严重营养不良的体重,楚书毫不费力就能将他抱起来。
躺在床上的太宰又开始扮演小可怜,“我的腰好痛——”
楚书一声不吭地撸起袖子坐在床上给他按/摩。
太宰眯着眼睛,跟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咪似的懒洋洋地享受着来自铲屎官的马杀鸡,时不时从喉咙里挤出几声满足的呜喵声。
楚书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养了一只猫。
或许是楚书的按/摩手法太舒服,又或许是太宰这些天在医院看守太累了,楚书捏着捏着就发现自己马杀鸡的对象貌似睡着了。
和清醒时那种像是戏精上身的跳脱模样不同,太宰睡着的样子相当平静,平静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没了呼吸。
楚书盯着这张平静的睡颜看了一会,拿起床上的羽绒被轻轻盖在他的身上,随后轻手轻脚地走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两床干净的被子,铺在了地上。
情侣套房的床是圆形的水床,稍微翻个身床身就会晃动得很厉害。
十年前的太宰睡眠很浅,十年后的太宰,浅眠的程度完全不输给十年前。
做完这些后,楚书关掉了房间的所有灯光,一切暧昧与旖旎都淹没在了黑暗里。
楚书钻进打好的地铺,冲着床上的人影无声说了句“晚安”,随后就闭上了双眼。
他这些日子或许也太累了,闭上眼睛还没一会他就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然后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依旧是熟悉的天台,熟悉的白衣少年跟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