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在生气这个啊!
但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劝劝他……都说了我也不是道德感那么强烈的人!只是和太宰那近乎于无的下限相比之下,我的确算得上是极有底线与坚持了,以至于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误会我自己三观极正……
呵呵,不存在的,其实我本人就是记仇能记一万年的类型……
以德报怨是不可能以德报怨的,再加上考虑到他答应我的事情一向都……挺有分寸的、大概?
也因此我最终决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强调了一句,“我不希望以后我要去捞你,稍微……适度,就行。”
“不会的。”他双手插兜,垂着眸微笑起来,“唔,小绮你明天要是有空的话,可以一起来旁观哦?我的确什么都不会做的。”
我震惊了,“哈?什么旁观,你要做什么?”
“目前只是有这种……构思?”太宰斟酌了一下,“比起现在就揭晓谜底,不如还是明天亲自来看看吧?那样会更有趣一点……啊,这只是我的建议而已,如果你想知道的话,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
“那就明天。”我眼见他像是只纯黑色的猫咪似的眯起了漂亮的眸,就差摇着尾巴蹭蹭我来表达他此刻的好心情了,也不准备扫他兴致,干脆没什么所谓地应了下来,示意他伸出手,把早些时候我脑子还不清醒时被我扯下来的绷带还给了他,“地址?”
“不用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来我的办公室吧。”太宰接过绷带,握在手中,闻言又想了想,“明天早上一起去吗?”
“明天早上没课?哦,对,那就一起吧。”反正都答应了他去看,那自然也不差这一道了,我说着,又向后退了一步,“我先上去了?你回去也早点休息。”
“好。”他目光柔和地望着我,细软的发丝微垂,从指缝间像是一抹银瀑似倾斜而下的绷带被晚风微微带起,让我一时之间竟有种一旦转身,说不定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心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就这样在原地傻站了一会之后,我忍不住问太宰,“你也不问我在等什么?是不是我不出声你就不准备走了?”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小绮。”他这样回答我,“我一直觉得在将行分别之时目视着……朋友离开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我不想让你同样感受到这样的失落。”
“……”我陷入了片刻的沉思,“那个,我跟你确认一下,我们应该不是那种毕业后分道扬镳,然后一年就只能见几次的设定吧?我们五分钟前还说好了明天见呢!”
他笑了一声,但却仍旧没有要就此离开的意思。
我其实并不是不可以理解他。
那种源自于天性之中的悲观是无声的洪流,是静谧的浪涛,直到水流攀上足腕,直到被彻底淹没的那一刻,才会意识到自己早已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