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还不明白这一点,也对那样的孤独心生畏惧,这种畏惧源自于未知,源自于无法感同身受的隔阂。
或许直到此刻我都还未全然理解,但我想,我愿意尝试。
在这异国他乡,在这与全部的过去隔绝的土地上……
我想,我终于开始能真正的,理解他的孤独了。
现在与过去是不同的。
现在与过去理当不同。
我快步上前了几步,在太宰略微愕然的目光中伸出空着的那只手,隔着一层薄薄的绷带,攥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口袋里拽了出来。
“既然是个解密游戏,那么出题人怎么能独自跑掉呢?”我望着那双秋水般漾起波光的眸,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年多前,独自一人,关掉了客厅里的全部灯光,望着外面璀璨灯火默默流泪的我自己……
你是不是,也和那时候的我一样呢?
就连在有光的地方哭泣也做不到,想要逃到世界尽头的那种因孤独而起,又终于孤独的悲伤,是否和你有一些相似?
又或者悲伤的实质都是相同的,只不过有的人能够独自迈出来,有的人却不能。
同性相斥?同性相吸?我并不在乎那种论调,只不过如果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到过去的我自己,那我绝对会握住我自己的手……就像现在一样。
“我都说了……稍微多相信我一点啊。”
“小绮……不要离我那么近。”太宰像是有些喘不过气来,“你会被我刺伤的……”
好家伙,明明是只猫咪却硬要装刺猬,别说这家伙满脸都写着‘我说的是反话’了,哪怕他真的是只炸了毛的豪猪我都得给他剃秃了强行薅走!
我也懒得和他磨磨唧唧,干脆握着他的手腕直接把他的手怼回了口袋里,言简意赅道,“我手冷。”
太宰立刻像是被掐着脖子一样说不出话来了,像是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瞳孔地震后的麻木中。
话说回来,一般来说,趁着别人神游的时候问问题好像特别灵来着?
我琢磨了一下应该趁机问什么,其实我很想问他那个组织的事,但哪怕他在放空,我估计他最多也就冒一两个字就能反应过来了,要我凭一两个字推一个组织那我真是太特么自信了,根本不可能做到!
“你今天是去找柯南的?”我冷不丁地问道。
“……这招对我没用哦,小绮。”太宰像是终于缓过了神来,缓声告诉我,“但的确是个很合适的问题。”
“唔,那么,我猜答案是‘是’。”我凑近了他一些,有理有据地分析道,“虽然没有说出来,但你刚刚顿了一下吧,因为‘这’字和‘是’字发音的口型一样?反应真快啊你。”
对方原本的茫然在这一刻一扫而空,只留下了看着就让人牙痒痒的微笑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满脸无辜地望着我,就好像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一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或许有其他的我可以回答你?当然,不能涉及我今天告诉你的事情。”